于是包了冰块,镇痛。
屋里额外放了几个火炉火盆,并不寒冷。
邱秋看见靠谱的来了,问他:“谢绥去哪儿了?”心心念念还在找谢绥。
郎中说是出去谈事了,晚些回来。
邱秋得到答案,心里并不高兴,他几次受伤都是因为谢绥没有在身边,谢绥怎么一点都没有吸取教训。
应该待在他身边保护好他才对,邱秋气愤。
或许是邱秋的不满已经表现在脸上,郎中这时候说:“小郎君别怪他,外面现在可是风云突变,发生了大事情。”他把太子住所塌陷,伤了手的事说出来。
伤了筋骨,郎中去看过,好好调理,能勉强恢复,可要说写字作画就难免有影响,不过是左手,也不碍什么。
老郎中还记得他去给太子诊治的模样。
年轻的太子捂着左手,那只手草草包扎过,他眼神阴鸷,坐在烛火下,火光明明灭灭,照出他高挺的眉弓鼻梁,晦暗莫测,明明手上纱巾还洇着血色,明明谢绥迟迟压着郎中不放。
但是太子看见他进来,竟然还能露出一个笑,笑着让他坐下。
这是何等的心性和隐忍。
郎中不敢再想,只是擦擦汗,心想还好谢绥在后面撑着他,当他的靠山,要不然太子顷刻就能砍了他。
郎中这边这么想,那边邱秋已经虚弱地哈哈大笑起来,非常幸灾乐祸。
真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太子在他身上作恶,这么快就报应在他身上。看来这山微寺还是十分灵验的,邱秋想。
如果是进京前的邱秋,恐怕还想着为皇室效忠,宴会上的邱秋甚至还想着攀附太子,但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太子死得越快越好,就算以后当了皇帝也是昏君。
邱秋实在太得意,扬眉吐气一般,苍白的病容瞬间鲜活,精神气好了不止一截。
甚至胃口大好,要人给他端了肉粥过来,连福元后来给他送药,邱秋眉都不皱地一口气喝了。
他可要快点好,好去看太子的惨样!
哼!
姚经安就在旁边看完邱秋的表现,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一方面恨太子针对邱秋,害他重伤,一方面太子是他皇兄,受了伤他也实在笑不出。
邱秋也看见他表情,他才不会因为一个姚经安就压抑自己,他可是占理的。
不过邱秋依旧拿他那套因果报应的理论洗脑姚经安。太子针对他,之后就受报应受伤,还是寺庙的大殿倒了。
这能不算他活该吗。
姚经安一想,也是,于是别扭着欣然接受了这套理论。
两人和和美美说了会儿话,约定邱秋考过春闱后,姚经安要带他去春猎,那点因为太子起来的隔阂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姚经安都来不及呆太久,太子身边的人就来叫他,说太子要见。
姚经安一猜就知道是太子不满他和邱秋走的太近的事,姚经安叹息一声走了。
邱秋说得口干舌燥又喝了一碗甜汤,他睡了太久没那么累了,能说话的人一走,邱秋就觉得有点无聊。
他尝试和老郎中说话,但郎中开口就是嘱咐他,问他哪里不舒服,邱秋也就不说了。
不过很快,邱秋没无聊多久,又一个人来了。
哦,还不如没人来呢,邱秋看见人如此想。
来的正是一身蓝绿色长衫的林扶疏,衣服形式新颖,看起来轻快,像是风度翩翩的君子,和以往严肃端方的样子不太相同。
邱秋看他身形笔直,行动间有青竹劲松之坚韧挺拔,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