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枞白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放,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你别害怕,我不吃人的。”
他问道:“你摸摸看,我是热的还是冷的啊?”
如果他是热的,就说明他再这个梦里是活人,如果是冷的……好吧,说不定他就是某只被困在原地的孤魂野鬼。
男人喉间溢出几道颤音,沈枞白听见他哽咽道:“是你吗,哥哥?”
“砰!”
沈枞白一把甩开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手主人丝毫没有防备,手背被他狠狠的甩再桌角处,沈枞白甚至能看见上边的血丝。
但想到这个人有可能是谁,沈枞白胃里就下意识的作呕。他撑起上身想要离开这个人,就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掐住腰身。
沈枞白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半圈,被男人平放到沙发上时,还有点发懵,不理解自己怎么就突然被人压在身下了。
下一瞬,他身上被一具躯体狠狠的缠上,他想用手扯开身上这个人,却发现这人看着瘦骨嶙峋,力气却大的离谱,甚至因为被人太用力抱着,沈枞白的呼吸都有些受制。
沈枞白咬牙道:“你弄疼我了,江厌,放开我!”
他边挣扎边感到震惊,江厌这人怎么回事,比自己死前那几个月还要瘦,骨头外面只浅浅的包了层皮,肋骨硌的他胸口疼。
也许是他痛呼有了些用处,身上压着的人稍稍往后退了点,只是沈枞白还是能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寸寸的刮过自己脸上每一处肌肤,让他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他太害怕这种感觉了,撑起身体就想要离开这里,只是还没实施就被人按着腰钉在原地。
下一刻,沈枞白双眼猛的瞪大,唇瓣上传来一道冰凉柔软的触感,紧接着,牙关被人不堪一击的用舌头撬开,敏感的软肉被人用舌尖毫不留情的扫过,沈枞白的脊背被这一扫带起一阵战栗。
这是沈枞白接过最狼狈的一次吻,舌根被人大力的吮着吸着,唇瓣也被用牙齿摩挲着,像是用尽力气才得到的一个吻,疯狂的想要证明对方的存在。
不过是一会儿时间,沈枞白的牙关就被亲的酸软下来,他含不住涎水,对面又舍不得松嘴,只能狼狈的任液体从下巴处滑下,一路淌过沈枞白小巧的喉结,带上了某种情se意味。
等到这个吻终于没有那么激烈后,沈枞白积攒起力气,双手撑在对方的胸膛上,寻了个空隙从这阵可怕的攻势中逃离出去。
沈枞白跑到窗边后,震惊的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是江厌变弱了还是自己变强了,居然真的让他挣脱开来了。
但他现在无暇多想,眼瞧着沙发上的人就要爬起来朝他这个方向走来,沈枞白立马出声:“你别过来!”
刚刚被亲的太惨,话说出口的那一瞬,居然还带了点颤音,像是在撒娇一样。
沈枞白脸颊微红,随机回过神来,眯着眼睛看过去,发现江厌的脸上还是像有层薄雾一样看不清。
江厌站起身的动作一滞,居然真的因为他的话停在了原地。
沈枞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难道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梦,所以自己说什么都会实现吗?
他轻咳两声,试探道:“你……你给我跪下!”
对面的人身形晃动两下,不像是要下跪的样,沈枞白失望的垂眸,就在他动作的下一刻,江厌膝盖砸在瓷砖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声音听的沈枞白心尖一抖,他心头莫名酸了一瞬,紧接着就听江厌开口:“哥哥……别走……”
沈枞白已经听他说过无数次这句话了,心脏刚攒齐的一点心疼瞬间消失,他翻了个白眼,满脸不耐,讥讽道:“不走难道等着被你杀死吗?”
说完这句话后,江厌胸腔起伏的弧度好像都要没了,沈枞白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这话好像说的有点过分了。
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梦而已,自己的梦里还不能过分一点,让自己把现实里受得气的全发泄出来吗。
梦里的江厌要比梦外的江厌要好欺负一点,在他故意说完那句话后,过了很久,沈枞白才等到江厌回话:“……是我错了。”
江厌握紧手心,是他看不清,才把沈枞白逼到了死路。
“知道错了又怎么样?我遭受的这些痛苦,你能替我承担吗?”沈枞白勾起嘴角,心中的恶劣因子再虚假的梦境中得到无限放大。
他说:“你要是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不去死啊?为什么还把我一个人留在冷冰冰的墓里,让我连死了都得不到安息。”
沈枞白大步走到窗前,屋外下了小雨,被风呼啦啦的吹进房里,沈枞白的睫毛和发尾都沾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整个人白的晃眼。
他一直是知道江厌这个人在他身上疯的有多厉害的,沈枞白张开双手,朝着江厌轻声道:“你真是在哪里都惹人烦。”
下一瞬,沈枞白闭上双眼,整个人朝后仰躺下去,失重感从小腿处蔓延到心脏,在梦境的结尾,隔着飞扬的发丝,看见离他一尺的距离外,那双猩红中带着解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