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作势从腿上跳,他掌心拦住。
“喜欢这里是吗?凉快,沙发比床舒服,没人和你抢被子,”左右挣脱不开,她索性放弃了,彻底板着脸,“这么好的地方你应该让给我,我睡书房。”
傅程铭手指蜷起,蹭着她的侧脸,语调温和,“那我呢。睡床?”
“想多了,”她抬手指向门口,“你睡外面。后墙有个喜鹊窝你睡底下去,”这样鸟屎就不会掉砖头上,而是,掉你脸上。
她没说出口。
咬住唇,脸颊气鼓鼓地盯着他,顺带打走他的手。
还真有点儿疼,傅程铭失笑地看她赌气,手在半空顿了良久才放下。
她暗戳戳地想留他一起睡,却不好表示。
就像几天前她态度冷落,也是怨他,让她独自留在卧室。他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她往上扑,眼睛里是纯粹的想念,而此刻却是气恼和失落。
那样少见的纯粹他不想辜负,于是去牵她的手,哄她,“不生气好不好,在和你开玩笑。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唐小姐及时抽手,与他掌心滑过,她想撑桌面下去,半途又被傅程铭拦腰抱住,像昨晚一样倒在他身上。
他嘴唇贴她的鬓发,她抬肩抵他下巴,“你是看我生气了才骗我开玩笑的,不想留就直说,正好我还嫌你占地方呢。”
“怎么会不想留下。”
“你看着可不像开玩笑的人。”手在他腿上来回动,她整个人陷进去,找不见支点。
只能软趴趴地靠着,听他声音沉笃,“是不和别人玩笑。和你也不行了?”
“反正这样的不行,”察觉他嘴唇离开了,她缓缓放下肩,“只有我嫌弃你的份。”
一贯的骄纵态度,配合她这样直白纯粹的个性倒是可爱,反正很吸引他。
傅程铭眼神中的感情浓烈又克制,两厢交战,不分伯仲的朝她身上涌。
如果几年前能预测到今天,他一定,会在她成人礼上多看她几眼,而不是转身就走。
或者在他们拍证件照时,他不必端着一张脸,拒她千里之外。但尘埃落定,遗憾有之,结果是好的。
时光无法回溯,不如着眼当下。
他这么想,松开她腰间紧握的手,轻轻推她的肩。
唐小姐借力坐起来,没下去,却偏头看他。
她疑惑,怎么突然放她走了。
掌心挨着手背,他搭在她手上,拍了拍,“再坐会儿,让我看看你。”
傅程铭仔细瞧她的五官,好像又胖回来了。脸型线条流畅,中间鼓出一点脸颊肉,往下再收紧,下巴尖尖,尤其颧骨那块儿,一旦和他亲密接触就泛红,越来越红,像即将崩断的弦。
以至于,他不敢再更进一步,怕太莽撞。
她容易羞怯,说明她稚嫩,也不断提醒他年龄的差距。
他把女孩子当作易碎的鸾尾,捧在手心,等花成熟前不敢轻举妄动。
是被那眼神烫到了,唐柏菲瞪他,“要说就说,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
傅程铭从思绪中抽离,说了句割裂的话,“菲菲,我什么时候都行。”
她挂问号。
“主要在你有没有准备好。”
怪怪的。
她蹙眉等着后话,但须臾,眼睁睁看他握住自己的手,挪到他胸前。
都来不及反应,又被他用力揽住后背,整个人止不住地向前倾。
一只手横亘在两人之间。
傅程铭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十分和缓地吻她,类似羽毛扫过她的眼尾,颧骨,与下颌。
小心翼翼,像教徒圣洁的顶礼。
她静静坐着不动,由他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