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晚栗眯着眼睛审视,“你确定?”
“确定,非常确定。”
“我不信你真这么想,除非,你把昨天晚上发生什么都告诉我。”
“好,是这样的,”唐柏菲语无伦次,“昨天我去他房间之后在他床上,然后在他,”
“等等。也就是说你昨天主动往他床上躺。”
“不是,好吧,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毛晚栗不再听她辩解,只是笑,“你喜欢就承认呗,干什么要置气,别反驳我了啊,我只知道唐小姐看不上的男人连余光都懒得给,能让你这么主动的,我还挺有兴趣看看他到底什么样。”
她皱眉,“怎么可能。”
“确实,他那么老,那么古板。”毛晚栗细数刚结婚时唐小姐罗列的罪状。
而眼下,立刻被唐小姐一一驳回,“其实他不老,也不是古板,是稳重。和刑亦合是两个极端,刑亦合整天不着调没正行,他呢,他很像我在伦敦遇到的上世纪绅士,老派绅士。”
“我记得你之前喜欢不着调的,什么贝斯手,跳街舞的。”
“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欢他。”
“那你还反驳我,换口味而已,有什么丢人的。”
唐柏菲正要说,恰好门被推开。
刑亦合从外面进来,拎着俩塑料袋,“什么口味儿,包子吗?没有酱肉的了,只有这个三鲜,凑乎吃吧,门口都快收摊儿了。”
他把早餐放桌上,一阵香气涌上鼻端。
她吃了东西,看这次要展的衣服,替毛晚栗换一件又一件。刑亦合给她稿子看,她不喜欢,自己上手调整。
唐小姐在纸面修修整整,废了十几页,午饭都没吃。
这一忙,直接到半下午。
夕阳似火,余晖染红了半边院外的四方天。
随后,张绍经准时来接。
走到车前,他为唐小姐拉开车门,“您请坐。”
而车里并没见傅程铭的身影,她疑惑,“他不在啊。”
“嗷,傅董还没开完会,我先接上您,之后再去集团。这样打个时间差正好。”
她拢着包,斜身坐进去。
车从百毓胡同驶离。
晚霞从树叶间隙筛出,倒影在车玻璃上,影子不断后退着。
与此同时,傅程铭还在会议室里。
室内可以容纳几百人,铺地毯,天花板挂着最简素的圆灯,一条方形会议桌横亘在中央,上面植着商务桌花。
两排人,座位后还有各自的秘书,均是西装领带,手边一杯水喝纸笔。
黑压压的一群,气氛压抑整肃。
近来集团事情多,傅程铭很少监督底下人会上讨论什么。
再者,越自由,越是能创造效益,今天才来视察一次,就查出了纰漏。
这是两月前和唐永清合作的政府地产项目,大到建成工业园区,小到和其他企业谈建材。
所以说这么小而专的东西,傅程铭不必去操心,立项以来的会议他没有跟进,只半中间旁听过一次,没什么问题就离开了。
谁知道那次之后,高蒙因把黄庆良的活儿顶了,大张旗鼓宣扬他大学读建筑的,又差点做了工程师,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不仅如此,在背后暗贬傅程铭什么都不懂,就是写出报告给他看,也会一头雾水且提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话。
高蒙因直接舍弃了E0级板材,换成低价,以此换得更高利润。
他不解,为什么一点小事闹成这样。
有人问黄庆良,“除了这个,不是还有外包工程设计出问题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