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调酒师并不计较,还是为刑少爷调了一杯鸡尾酒。
但他实在尴尬,没喝几口便借口离开。
“你俩快走吧,我呆着好尴尬。”
“活该,”毛晚栗一坐不起的样子,看着他,“谁让你背后说人的。”
刑亦合攥紧唐小姐手腕,“求你了大小姐,你陪我走。”
“走去哪啊。”
“去私人甲板上,晒晒太阳,”刑亦合受不了了,“你没发现吧台一群他的小迷妹在用眼神杀我吗?两个欧美姑娘,三个日本姑娘,一个韩国姑娘,她们都想杀了我。”
刑少爷造谣小帅哥,意外引发众怒。
“谁让你嘴欠。”唐小姐不予同情。
刑亦合一直摇晃她手臂,连连说求你了求你了。
她实在没办法才从椅子上下去,斜一眼他,“那你在前面给我开路。”
刑亦合又变得灿烂,弯下腰,伸手请她过。
唐小姐双手提着蔻驰包包,一仰头,露出修长脖颈,踩着高跟鞋跨步而出。
私人甲板不对外开放。
它和公共甲板的区别在于,前者露天,能闻到海水的咸湿,而公共甲板上有顶棚罩着,更闷热,也感受不到真正的海风。
甲板上视野很好,一望无际的海与天相接,远处海岸线和灯塔近在眼前。
这会儿一群海鸥飞翔着,一只落了单,停在边缘歇脚,翅膀不时张开,瞄准再次起飞的机会。
这片甲板,座位寥寥。
几名服务生端着托盘走来走去。
其中一位手背后,向他们鞠躬,问,请问需要香槟还是鸡尾酒?
两人都摇摇头。
“好的,先生太太,有需要尽管吩咐。”
“诶,我不是他太太。”可惜,唐小姐辩解时,人已经走远。
她转身提起包,对刑少爷一顿甩,“都怪你。谁愿意当你太太。”
他双手挡着,还是忍不住感慨,“我说,你打人可真疼。你也这么打过傅程铭吗?他能受得了吗?”
那三个字,好像唐柏菲的镇定剂。
她停下,包没再挨到刑少爷身上,后者抬起头,略有诧异。
刑亦合胳膊曲着,视线变换时,他在手肘上方看到orion就坐在不远处,正对着他们。
“诶,是orion,他也在这儿。走呗,去问问今年秀场有哪些人。”
唐小姐整理裙摆,将要抬腿,却一怔。
因为一个男人的背影闯进视线中。
他在沙发上端正坐着,胳膊搭着扶手,和orion先生交谈片刻,又俯身去拿桌边的杯子。
她想,应该不是错觉和幻视。
因为杯里是非常普通的白水,他不喝酒。
而手上还戴着婚戒,很眼熟,傅程铭从来没摘过它的,他一直把已婚身份摆在明面。
她不禁摸摸自己手指,空空的,从没戴那枚对戒。
结婚之前,傅程铭买了两对戒指,第一对华丽亮眼,用来拍证件照,拍完她就不知道扔哪儿了。而第二对则低调朴素,她又嫌太素净,早扔到了犄角旮旯。
那他为什么来这座邮轮呢。是工作?要去伦敦吗?
难不成他太想离婚了,不惜追她到伦敦?
刑亦合双手插口袋,也盯着那道背影,默了良久,“看着很眼熟。不会吧,在这儿也能碰到,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