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松了口气:“那还好啊?”
“这是朝廷下放的赋税标准,但是经过朝臣的层层加码,最终可能在五升或者八升。”宋赴雪摇头。
宋眠懂了。
“今年天比较旱,黄豆亩产才一百五十斤左右,要是能有五升的税,那就是三分之一,剩下的没多少了。”
她忍不住皱眉。
如果他家不能卖馅饼攒钱,光靠种地来生存,那一亩地剩下的粮,要吃、要喝、要攒钱买东西。
那日子会陷入无尽的穷困。
宋眠看着隔壁的赵奶奶满脸愁容,就知道她们这次也不乐观。
“哎,你们家这豆子砸成豆饼,没粮的时候,用来煮粥也能吃。”赵菊芳连忙道。
宋眠歪头,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睡觉吃饭打豆豆。
“先走着看。”她还是有些吃不下糙米、麦饭,总觉得吃到肚里不顶饿。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地里的土,浅浅的湿了一层。
宋眠都激动万分。
她蹲下身,用小木棍拨弄开土层。
地皮是有点湿,但下面的土又干又碎,如果再多下一天,土层湿透了,透墒了,才好种小麦。
宋眠听着老宋头絮絮地说着种地的话,不住点头。
“期待着多下雨吧。”她唏嘘。
几人凑在一处说话,宋小树这个盛暑攒了不少钱,原先穿着麻布粗衣,现在也换上细棉直裰,除了农忙,平时也穿得很周正。
而他要做的农活,都均摊给其他几房,他们不需要再下地干活了。
宋小树还是愁得不像话:“如果年景不好,各地的流民进京,我们在京郊,是最危险的了。”
大家没地方去,就会聚集在京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生意更不用提,肯定是很危险了。
“目前还没有这么难,努力的赚钱攒粮,都说手里有粮,心中不慌,有空了,把自家的院落都改成青石瓦房,到时候真有流民,也有还手之力。”
赵菊芳拍着大腿叹气。
宋眠神色认真,她知道赵奶奶的猜测会成真,明年比今年还旱,有些地区颗粒无收,旱灾过后就是蝗灾、洪水,流民四散开来,京城也承担了一部分。
他们这茅屋和竹篱笆,拦不住流民。
“好勒,这就着手盖新房子!”宋眠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