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看着光溜溜的鸡,有些无从下手,她求助地看向高秀:“老祖宗,怎么剁?”
高秀:……
她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你闭着眼睛随便剁吧。”
宋眠:哦。
她还是根据记忆中的骨骼走向来,尽量往关节处剁,万一崩了新买的刀,还得花钱再买,实在是不划算。
剁好的鸡肉放入花椒、葱姜先腌制着,又拿出大盆和面。
“和面做什么?”文兰问。
“打算在锅边粘一圈小花卷,到时候吸饱了炖鸡的汤汁,想必很香。”宋眠回。
宋赴雪:?
他家眠眠就是又聪明又厉害。
正做着,就听见门上挂着的铜铃响了,几人往外看去,就见一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立在门口,正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老人家,可有什么事?”宋赴雪上前打招呼。
老人打量着他,穿着青色的棉布直裰,裸露出来的皮肤有伤疤,人也干瘦的厉害,看得出来受过磋磨。
但他身量瘦削颀长,如修竹般挺直。
又透出几分峥峥傲骨。
“我是宋家村的里正宋志文,想着过来瞧瞧你们,可有什么短缺的,我给你们备好了。”老人笑着回。
“原来是宋叔,快屋里请。”宋赴雪笑了笑,连忙让开身子。
宋志文呵呵一笑,背着手往院子里来。
一眼就瞧见了他们杀鸡的兵荒马乱。
宋枕戈在原地转悠一圈,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他家现在没有茶盏,也没有茶叶,自然无从倒茶待客。
“这是里正宋叔。”宋赴雪介绍。
几人连忙打招呼。
宋志文是标准的农家汉子,被日头晒到黝黑的脸,一笑露出微黄的牙齿。
“回宋家村也好,大家都在一起,人世间的日子还长着,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当年你爹辞官回乡,也在家待了十年,不过他整日里田间地头的跑,还爱玩什么游历,说是要了解农桑。再说了,人哪有一直落魄的?只要你有心,总有起飞的那天。”
他语重心长地劝慰着,生怕这后生想不开再跳井,那他真是死了都没脸见祖宗了。
宋赴雪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不想到处解释自己先前跳井的原因,就接过他话茬回:“你说的是,再说我这还上有老祖宗,下有小闺女,哪里舍得再死呢?”
宋志文不住点头:“是这个道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兴弯了脊骨。”
他说着,跟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给你带了二两银子,等天冷了,风头过去了,你缺什么就买什么,咱不受这些屈!”
破旧的木桌下,宋赴雪手里被硬塞了一把碎银子。
“你别推辞,当初我病的要死,还是你爹给我请的大夫,我欠他的恩情大着呢。”
宋赴雪心里暖暖的,他笑了笑:“如果我还能起复,定百倍还你的恩情。”
“客气啥啊,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了,你家这破地方,是我选的,我心里也愧疚着,但为了应付上面的差事,也是没有办法。”宋志文连忙解释:“虽然茅屋是破,桌椅也破,但这在村西头,有个生人从官道来,就要在村里过一遭,大家伙都帮你盯着,再者,周围还有空地,你们门一关,自己想咋过日子就咋过,周围空地多,开荒种菜也方便,我方方面面都考虑了。”
宋赴雪听他一说,才知道这里的妙处,连忙点头道谢。
“那宋爷爷今天留在这吃饭,尝尝我们的手艺,我要炖鸡呢。”在旁听了一耳朵的宋眠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