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对二皇子到十八皇子的安排一下达,前朝后宫都沸腾了。
尤其是后宫,这方还未唱罢,那方就已经登场了,好一番热闹。
最热闹的要数柳妃那里,据说柳妃疯了。
“真的假的?”上课上得心累的殷辛摆出了吃瓜的经典表情。
“应该是真的,我母亲去看过了。”二十皇子一脸大仇得报的兴奋,看得出来柳妃没少欺负许嫔。
殷辛摇摇头,让二十皇子劝许嫔少出门也是难为他,就许嫔爱看热闹的性子,怎么会整天宅在寝宫?
十皇子被贬为庶人并赐死后,柳妃被刺激得不轻,整天痴痴笑,抱个枕头当小儿子。
“我不明白,八哥和十皇兄都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能做到这疼爱一个,把另一个当仇人的?”二十皇子双手托脸,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殷辛道,伦理情感是人类研究不尽的一个大论题。
没过几天,柳妃薨了,官方说法是忧思而亡,实际上是被赐死的。
柳妃是在装疯,本来装得挺好,耐不住以前欺负的人太多,每天都有人打着探望的名义去看热闹和奚落。
许嫔乃是其中翘楚,每天都要去柳妃宫里转转,观赏不同嫔妃对柳妃的复仇大计,可把柳妃气得不轻。
许嫔又一次步入看戏现场后,柳妃都顾不上装疯卖傻,抡起枕头就去打许嫔,许嫔躲避不及生生挨了好几下。
“我劝母亲好几次,母亲就是不听,她以前被柳妃欺负得厉害,难得能出口恶气”,二十皇子熟门熟路地来殷辛这里絮絮叨叨,“我想着反正柳妃疯了,哪怕装疯也无碍,谁曾想母亲会把柳妃气破功?”
殷辛:……不愧是许嫔。
“不过我母亲挨这几下也值了,柳妃薨逝一了百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八皇兄,我还很担心父皇有一天会不会这么对我们……”二十皇子又止不住的忧虑,这座华丽的皇宫实在太难给他安全感了。
“放心。看在八皇兄的面子上,柳妃本来不会有性命之忧,是她自作聪明踩到了父皇的底线。”
承安帝是典型的渣男皇帝,尤其容不得后宫女人的欺骗和忤逆,柳妃怕是将这两样都占了。
他饭票皇帝爹也是个老阴阳人了,忧思而亡,思念那个搞巫蛊把自己作死的十皇兄吗?
他父皇到底给八皇兄留了些许体面,不然柳妃肯定会被褫夺封号,和老十埋同一个荒郊孤坟了。
承安帝根本没把柳妃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正为收到的喜讯兴奋不已。
经查实,天幕笼罩范围并不是以疆域,而是以人心。
普天之下,凡承认己身为大晏子民的人哪怕地处天涯海角,均能看到天幕;反之,不将自己视为大晏子民的人,哪怕地处京都也看不到天幕,甚至旁人谈论的有关天幕的内容。
“天佑大晏!天佑大晏啊!”
承安帝喜不自胜,这几天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一半。
“爱卿为何依旧怏怏不乐啊?”承安帝问。
周克礼苦笑:“回陛下,短短半日刑部和大理寺已经抓获了数十个细作,宫中是否也要排查一番呢?”
“查!当然要查!”承安帝毫不犹豫,如此良机,若不利用好,岂不是辜负了上天?
宫中鱼龙混杂,情况比外面更严重,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宫里总共也就九千余人,竟查出来近百别有用心者。
这些人里有外邦细作,有当年那些老对头留下的暗桩,有前朝遗留下来的中心之人,也有单纯因为自身悲惨境遇仇恨当权者的……承安帝后背发凉的同时,也安下了心。
他还抽空见了见天幕谈到的一代明相和法医鼻祖,发现天幕诚不欺他。
詹九擎见微知著,是个理政的好苗子;唐铭章明察秋毫,未来的大理寺卿非他莫属。
但詹九擎恃才傲物,唐铭章不大稳重,都需要磨砺一番,于是承安帝把他们丢到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