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在床上是盘腿而坐的姿态,显然正应了刚刚模糊之间听到的什么行功那句话。
这具身体原本应该在练功,至于为什么他会穿过来,原主去了哪里,他自然也不知道。
云宁有些不放心:“不行,还是让阿爹来看一看比较好。”
姜鸣欢皱眉说道:“真的不用。”
云宁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不由得一愣:“大师兄,你……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难道真的伤了头?”
大师兄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姜鸣欢心里一紧,他知道原主对云宁情根深种,记忆里关于云宁的事情也占据了多一半。
可知道归知道,那些记忆不是他的,哪怕在他脑子里,他查看的时候也跟看电影没什么区别。
他不喜欢云宁自然不会跟原主一样,再加上他现在依旧头痛,耐心自然就差了一些。
他立刻扶着额头装出有些难受的模样温声问道:“我有些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小师弟,你能跟我说说吗?”
快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接收到的记忆有些缺失,在他穿来之前的记忆几乎是完全没有,让他有些没办法衔接。
别管演技好不好,得先告诉他怎么演吧?
云宁听他语气温和,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可总觉得有些别扭。
声音样貌语气都没问题,可……眼神骗不了人,大师兄现在看他的眼神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只是他对大师兄了解也不多,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
云宁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姜鸣欢摇头:“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在疗伤,至于怎么受伤却是忘了。”
实际上他也不是记得,记忆里没有这些画面,而是他想起醒来之前的那个声音,还有刚刚云宁说的话,都在询问他的伤势,所以他判断原主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云宁听后眸光一闪:“这样啊,也没什么,只是大师兄你之前在外面与人起了争执,受了些伤,所以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疗伤,已经三天了。”
姜鸣欢心念一动,受伤?难道是剧情已经进展到裴靖渊来抢亲了?
裴靖渊是本书最大的反派,他原本是与云宁定过娃娃亲的未婚夫,结果在裴靖渊十五岁那年,裴家一夜之间被仇人灭门,唯有裴靖渊假死逃过一命,却也身受重伤。
原本的天之骄子从云端跌落,落得个修为被废经脉尽毁的下场,甚至那张曾经被称之为“倾天下之貌”的脸一半被毁到面目全非。
裴靖渊撑着一口气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云笈宗求援,他的父亲与云笈宗宗主云河明是至交好友,要不然也不会定下娃娃亲。
结果没想到还会被打落更深的深渊——云河明在查看他的情况之后,当机立断取消了他与云宁的婚事,不仅如此,还将他赶出了云笈宗。
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云河明甚至污蔑裴家通魔,所以才割袍断席。
一时之间裴靖渊这个裴家仅剩的独苗也被人人喊打。
之后裴靖渊是如何修炼,如何崛起,作者统统没写,毕竟这本书是以云宁为主角的。
只不过他的戏份也不少,几乎是从开场贯穿到结尾,成为云宁和主角攻江舟之间最大的阻碍,同时也是他们感情的催化剂,到最后他甚至都是为了云宁而死,整个人生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这些其实也都是前情提要,而在云河明把裴靖渊赶出云笈宗的十一年后,裴靖渊创立了岁月剑阁,成为了天下剑修的证道之地。
而他也带着一身仇恨卷土重来,只是他对云宁终究还有感情,所以强迫云宁履行婚约,云笈宗上下竟然也没有能力反对。
姜鸣欢一边回忆剧情一边判断自己身处的时间点。
最后他发现有一点不太对,那就是他虽然受了伤,但根据云宁的说法,是在云笈宗之外受伤的,而剧情之中,则是裴靖渊以碾压之势驾临云笈宗,在云笈宗内一剑废了“姜鸣欢”的修为。
姜鸣欢努力回忆书中的细节,然后失败地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记得。
当初看书完全是一边守着试验田一边一目十行囫囵吞枣,怎么可能记得所有细节?跟他有关的倒是记得一些,但也不算全面,至少受伤剧情他就很奇怪。
不行,他得弄清楚,争执可大可小,但到了受伤的地步说是仇人也不为过,他需要排除所有隐患,试图更改一下剧情。
虽然他不是原主,被废了修为也不会真的郁郁寡欢,但受伤肯定很痛的,他最怕痛,能不痛还是不痛,最好是平平安安远离是非。
想到这里他看向云宁问道:“到底为了什么起争执?那个人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