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五分钟不回我就生气了,”她补充,但转念想,凭他那常年静音的老年机,这时间限度有点为难了,“算了,十分钟。”
片刻后,她又改成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这次不能再退让了,而思考间,却发现他身体的变化。
她后知后觉,脑子瞬间成了空白。
眼下,他一只手正放在她腿上,她的手扶在他身前,左脚鞋子掉了,脚光着和他西裤贴在一处。
两人依偎着办公转椅而坐,气氛霎时变得不同。
唐小姐开始无措,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对这件事认知浅薄,也不知道他什么感受,很不舒服?难熬?
忍得不好受吧。
她人一乱就口不择言,“我没准备好。”
又垂眼,像在做重要的决定。
傅程铭看在眼里,听她缓缓说,“就在这里?换个地方行不行。”
从未见她这么慌乱,他抬起手,用指节蹭着她的脸,“不是有人来接?”
她抬眉,“啊?”
“你出去问问来了没有,别让人家等。”说话时,傅程铭嗓音低沉,气息有极力抑制后的平缓。
她能听出来,这是放自己走了。
唐小姐双脚落地后,穿好鞋,他清清有些发哑的嗓子。
空气憋闷得像个罐头盒。
静静地,她不再看他,简单整理了衣裙,推门而出。
在走廊里平静好久,她靠着墙面,心想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让她回神儿是毛晚栗一句话。
车已停在餐厅前,“诶,到了,该下车了。”
她看窗外,“不是去酒店?”
毛晚栗诧异,“我问你一路了,是你同意来这儿的。”
唐小姐皱起眉,满面不解。
“我问你早上吃饭了没,你摇头,我说那咱们一起吃吧,你点头。我说那就在附近?你也点头。”
她了然,都怪刚才想得太投入。
付钱后下车,走进餐厅时,毛晚栗问她,“你想什么事儿呢。”
面对一双探究的眼,唐小姐缄口不提,只说没什么,困了而已。
要感谢店里的暗黑系风格,光线昏沉,应该看不清她再次泛红的脸。
随意找位置坐下,服务员端来菜单。
这不能吃,那也不行,最后只点了两份沙拉,备注不能加糖油,主食只有巴掌大的全麦法棍。
面包硬得刮嗓子,又要了两杯凉白开,泡进水里吃。
毛晚栗吃两口,把刀叉一撂,“你吃吧,我在这等你。”
她还剩点儿法棍,正在水里泡着,“你不饿。”
“再饿也架不住难吃。等熬到下个月,我天天逛地摊儿。”
兴许是接吻消耗太多,她吃完自己那份,还饿着,又把毛晚栗剩下的也解决掉。
一顿草率乏味的午餐过后,回酒店路上,毛晚栗提醒她,务必离刑亦合远点儿。
彼时已进大堂按了电梯,她正要问为什么,电梯门开,刑亦合全须全尾的出现在眼前。
他瘦了不少,气场严肃得像变了个人,再没从前高粱纨绔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