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难为情的,却也只得点头。
他垂手,伸进水里撩撩,试试温度,“你慢慢来,我先走了。”
唐小姐看他转身,都顾不得掖衣角,趴在浴缸沿上目送他离开。
有想把人留下的企图,可话到嘴边最终只张了张口-
早饭摆一桌,成姨拉开椅子,傅程铭只站着拿个小笼包塞嘴里,喝豆浆往下顺。
“头发还有点儿湿啊,不能就这么出去,给您拿个电吹风。”
成姨要走,傅程铭拦下她说不碍事,“外面太阳大,一会儿就干了。”
“哦,那行。”
临行之际他嘱托,看好她,不要躺在脏床单上睡。
“知道了先生,”成姨不多过问,“那我先换批新的。”
他想起今早她说的,还疼,“如果您看出来她不舒服,但她没说,也要告诉我。”
是早晨急着出门,他步调快了,导致她腿磨擦着又疼起来。
愧疚有之,细细回顾昨天,他没做得太过分。甚至不敢、也不舍得用力,只带她跟上节奏,慢慢地填。
问题可能是在她身体里他被紧紧裹挟着,偶尔控不住力道,进得深了。
傅程铭一路走一路分析,已经把蒋净芳的威胁抛诸脑后,她成了最重要的事。
早上七点出头,车停在院外来接他,傅程铭一拉车门,看冯圣法心安理得地坐着。
他斜身坐冯圣法旁边,拉上门,“你怎么要跟着我。”
“是我爸他怕你们吵架,你会落下不好的名声,非要叫我来看着。”
一个不稳重的子弟,去管一位久经世事的男人,也算挺荒唐。
傅程铭摇下车窗,整理袖扣和腕表,“我不至于那么蠢。”
“呵呵。”冯圣法冷笑。
“你笑什么。”
“不要低估蒋净芳气你的能力,你们俩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她是你亲妈。”
冯圣法划重点,“几十年没见的亲妈。”
傅程铭姿态轻松,“不会有问题。”他的阅历,足以支撑这点情感波动。
车飞速前行,一片光照进来,他低眸看右手的虎口破了皮,是她咬的。
后半夜她扯枕头垫在身后,腰向他去,那感知瞬间发生变化,剥夺他最后的清醒,分不出轻重缓急。
像端着易碎品似的,傅程铭一直小心抱着她,吻她眼尾流连的泪,同时,也听自己的名字。
从前他的名字刻板严肃地出现在任何地方,办公室、会议厅、公务车内。
还是头一次,被女孩子一遍遍地唤,在床上,绵绵的,没其他话要说。
——只是名字。
他经历了持续恍惚的眩晕感,抽离片刻的清醒后,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又扣她的手腕,带着她重坠云端。
傅程铭揉揉鼻梁,告诫自己不能再想。
困意渐涌上来,他一夜没怎么合眼,于是枕着靠背勉强憩一会儿。
睡到车停,冯圣法看他状态反常,推了推,“怎么了你今天,是血压高得晕过去了?”
“那正好,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我也觉得挺麻烦呢,起这一大早的。”
傅程铭皱眉看他,意在认为他聒噪,可后者理解成了起床气。
“真是活久见,你还有睡不醒的时候。”
被指摘的人不辩驳,随冯圣法一道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