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菲眼睛一眨,大喇喇地看他。
他用手强行将她的眼合住,她不听话地睁开。
他又合。
她今天的睡衣是吊带加短裤,成套的,清凉的纯棉白布上有粉红色小印花。
傅程铭像回忆起什么,掀开她的衣摆看,腰侧有他留的痕迹。
已经不太明显了,浅浅淡淡的,他拇指重重地擦,仿佛要给她拭干净。
闭着眼,触觉占据全部。
她眼睫抖动着,怕暴露自己的羞怯,额头由此抵住他的肩。
“傅程铭,你干什么呢。”
声若蚊吟。他笑笑,一本正经地问,“哪里还有。”
“什么东西。”
“我不记得了,看看褪下去没有,你皮肤薄,容易留痕迹。”
唐小姐迟迟不吭声。
她微微睁眼,看他把自己的短裤边缘往上拉,指腹盖住那片淡红。
呼吸即刻僵住,她旋即坐直身,推他的手。
得以让傅程铭扶牢她的脖颈,脸一歪,鼻尖错开,先是含着,再直直深吻下去。
他的吻很凶,她觉得天旋地转,钟表的指针都坏了,无止境地倒退着。
唐柏菲“嗯”了几声,毫无喘息时间,只能轻轻咬他的舌尖,示意他停。
慢慢地,傅程铭放缓了,也放开她。
她埋在他的胸口一呼一吸。
他斜眼扫过日历,绷紧的全身搂着她,不敢轻举妄动。
“菲菲,先从我身上下来。”
傅程铭拍拍她。
女孩子抬眼,像看一个卸磨杀驴的人。
“今天不行。我记得你最近两三天要来生理期。”
她眼睛在说:是你先亲的。
他倒演得很禁欲,全程半推半就一样。
他声音清冷,像冬日里的雪松,又刻板地拿来日历,拨开笔帽在数字上画圈,“这些天要注意,不能吃冷的,不能用冷水洗手,”不能,不能,罗列了N多不能。
“乖,下来。”
唐小姐撑住他的肩,左右挪动着,双脚落到地面。
被一道埋怨的目光注视着,傅程铭不禁笑,如实说,“我比你更难熬。”
他是偏向传统的男人,古板、或怕她受伤,所以这些天一直忍着,不敢再和她过迷乱的一夜。
她垫上薄卫生巾,先去睡了。
傅程铭多留了会儿,一是平静,二来,把病历单烧掉。
打火机一按,从一角开始燎。
这意味着过往病史将消失,林婉珍会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两三天后,唐柏菲为了多听点八卦,答应万兴蕙(谭太太)在处暑时写名单册子。老地方,你家前院堂屋见。
是日,北京下起小雨。
*庭户有馀凉。
一场秋雨一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