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院长只叫我输液,没开口服的药。”
她睫毛连续眨几下,满脸写着,我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傅程铭右手压住她的肩,“菲菲先坐,歇一歇,我也有话问你。”
“好不好。”
语气有商有量,岂料这姑娘没听进他半句,径直小跑着离开了。
卷起一阵清凉的香风,他撵着指腹,一边感受她身体的余温,一边探究地看她准备做什么。
女孩子古灵精怪的,每一步举动都不在他能意料的范围内。
她先是在茶几和餐桌椅周围晃悠,逛集市一般逡巡着,最后哒哒哒走到窗帘前,把那微不可查的缝隙拉严实,站着检查完,这才肯转身看他。
傅程铭扶着腿坐回床边,拍拍膝盖,“到我这儿来。”
她踩着地板的光圈,站在他双腿之间,自然地垂下眼。
两个月,六十多天了,他好久没体会过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人就在他面前,只是单纯往那儿一站他都要忍不住。
更别提她主动问了一连串,又乖乖跑来跑去想帮他点什么的样子。
虽然只拉了窗帘,但傅程铭的心依旧痒,愈发难克制。
他搂上她的腰,手指握着柔软,力道不自觉加大。
她身体不禁向前倾,胳膊将搭在他肩上,又局促地收回去。
“回趟家就这么认生,”傅程铭笑,“和我不熟了?”
“不是,”她急于辩解,“你后面有伤,我这样你会疼的。”
他早早猜到,只佯作恍然大悟,哄她夸她,“比以前懂事了。”
“没事儿,你尽管放。”
“真的没事吗。”
“我还不至于那么娇气。”
她僵持着轻轻揽上,“你要问什么呀。”
“菲菲是怎么来北京的,爸爸送?”
一听他盘问,她眉间敛紧,警觉地嗔怒,“你要告状吗。”
“那就是不听话偷跑出来的。”
“我的人生自由。你别管。”
她一扫进门的生疏,不再拘谨,眉眼变得骄矜起来。
他问,也笃定,“季崇严和你说我在这家医院的。”
唐小姐眼睛朝天花板看,“不是他。我单纯猜得准。”
她多有契约精神,坚决不泄密,是个好的合作伙伴。
“如果想我尽早出院,你最好还是从头到尾说一遍,不然我一直想着,晚上失眠,伤就好不了,又得多吊几天的水。”
她飞速地看了下傅程铭的脸,又低着头,默默待了片刻。
“是我打电话问的,然后坐朋友的私人飞机来找你。”
“唐永清给的解释我不信。他哄谁啊。”
他无奈一笑,“你爸爸还真不会说谎。”
“你最会了,”她算起帐,“我还没怪你专门瞒我呢。”
“是怪我。”傅程铭轻拍她的腰,“所以这次来住几天。”
她竖一根食指,悻悻地,“一天,我除夕得回家——”
“嗯,对,”他喃喃着感慨,“我天天闷在病房,日子过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