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随手擦了下眼泪,脸上就更花了。
“我想知道,有关你孩子的事情。”
此话一出,柳莺肉眼可见脸色难看,似乎想反驳什么,但一看见苏见绮严肃的表情就心虚地埋下了头。
“……你问这件事干嘛?”她小声问着,“我孩子的事,好像没碍着你什么吧。”
这件事是压在柳莺心底的一块巨石,随随便便一碰,就重得她喘不过气。
她条件反射去摸桌上的烟,意识到苏见绮在,犹豫地抬眸。
苏见绮示意她可以抽。
“因为我怀疑,你的孩子可能是连环凶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话音刚落,柳莺靠在墙边呼出一口烟,神色没有多大的波澜。
似乎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性。
一根烟抽完,她才缓缓开口,神态带了些疲惫:“之前我去找黄神婆的时候,你不是就在现场呢,我的事你应该听见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苏见绮看着柳莺。
她的确有种雍容华贵的美,红色的连衣裙配上闪闪亮亮的首饰,光鲜亮丽的。
光看打扮,谁也猜不到她会住在这种三十多平的老旧房子里,墙壁斑驳,窗户破烂。
据说几年前,柳莺的确有机会有更好的生活,可惜遇见了一个男人。
在和黄神婆讲述时,柳莺也曾用过一句话来形容——那个男人好像就是她的劫。
要说那个男人有多英俊,没有。
有多有钱,也没有。
但柳莺遇见他之后,就跟着了魔似的一头就扎了进去。
他不工作,柳莺就无怨无悔的赚钱养他。
他不喜欢女人太爱打扮,柳莺就成天素面朝天出门。
可以说,那时候的柳莺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
直到她发现,她怀了孕。
她欢喜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男人,换来的只有对方的沉默与厌弃。
“那个男人让你把孩子打了是嘛?”苏见绮问得毫不客气。
柳莺又点了一根烟,闻言,忍不住爆了句脏话:“是啊,那个畜生不仅让我打胎还玩消失呢……呸!挨千刀的东西,他怎么没被连环杀手杀死,掏出来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呢!”
“知道他不管,你还把孩子生下来?”
闻言,柳莺深深看了她一眼,自嘲一声:“要么说我那时候就是鬼迷心窍呢,听见那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苏见绮似笑非笑地坐到椅子上:“那你既然把他生了,为什么又在他一岁的时候遗弃了?”
“没钱养他呗。”柳莺神色平静地呼出一口烟气,“一罐奶粉就两百多,那个小东西又天天生病,就我那点存款,没多久就被他给掏空了。”
“我连我自己都养不起了,又怎么能供得起他活着。”说到这里,她笑了一声,叼起烟,“我肯定得保证自己先活着啊。”
苏见绮没什么情绪:“然后你就把他扔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似乎触及了柳莺最不愿意回忆的地方,她颤抖着指尖又去拿烟。
差不多抽了一半,才吞云吐雾道:“……他在福利院生活,怎么也比跟着我好。”
可谁能想到,世事难料。
没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发现她的孩子,就被一个残忍的连环杀人犯抱走了。
那一晚,其实柳莺没有下定决心,往回走到一半,就于心不忍又跑回孤儿院。
却发现孩子已经消失了。
起初,她以为是孤儿院的人将他的孩子抱了进去,隔着沉重的栅栏铁门,她踮脚向里面张望着,希望自
己的孩子能被一对有钱的、爱他的夫妇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