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位于露台入口的阴影里,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穿透喧嚣,牢牢锁定了那个焦点——苏酒。
他贪婪地捕捉着苏酒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那娇嗔的嘟囔,那得意的挑眉,那依偎在傅堂身边时全然的、刺眼的信赖。
她像一株被过度娇养的玫瑰,绽放在浮华之中,猩红裙摆,笑靥如花,每一个眼神姿态都在竭力炫耀着她的“被宠爱”。
一股暴戾的酸涩猛地冲上喉头,几乎让他失控。
愚蠢。
一股暴戾的酸涩猛地冲上喉头,几乎让他失控。
她怎么敢?
怎么敢用他曾无比眷恋、如今却求而不得的鲜活与娇气,去对着另一个男人献媚?
怎么敢将他弃如敝履后,却又活得如此……招摇滋润,仿佛那段沾着他血泪的过去从未存在?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绞紧了他的心脏。
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制住立刻冲过去、将她从那男人身边拽离、狠狠碾碎她脸上那碍眼笑容的冲动。
可与此同时,另一种更扭曲、更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也在疯狂滋长。
她依旧那么美。
甚至比记忆中那个瘦弱刁钻的少女更添了几分被精心娇养出的秾丽风情。
猩红的裙子衬得她肌肤胜雪,唇瓣饱满诱人,那双总是盛着愚蠢和贪婪的眼睛,在灯光下流转间,竟也有种惊心动魄的勾人意味。
这让他更加痛恨。
恨她的愚蠢,恨她的背叛,更恨自己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依旧会被这具空洞皮囊所吸引,依旧无法彻底斩断那早已腐烂变质、却深植于骨髓的执念。
爱与恨的烈焰在他胸腔里疯狂交织、灼烧,几乎要将他理智的堤坝彻底冲垮。
他既想将她拖入地狱,与自己一同在泥泞中腐烂;又想将她牢牢锁在只有自己能触及的金笼里,独占这份耀眼又肮脏的美丽,让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姐姐。
你的目光,只能看着我。
你的情绪,只能因我而起。
无论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