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门这边的银杏正落得热闹,姚砚云和马冬梅握着竹扫帚正在扫落叶。
这日下午,蓝砚舟背着朱漆药箱经过时,他见着扫地的两人,脚步便下意识停了。
姚砚云笑问,“蓝太医这是要出宫看诊吗。”
蓝砚舟道,“去给吏部张大人看诊。”
蓝砚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药箱搭扣,目光扫过她沾了薄尘的袖口,“那我先告辞了。”
“姚姑娘。。。。。。”
刚走出没五步,蓝砚舟忽然停住,转身叫住了她。
姚砚云停下了扫地的动作,应了他一句。
蓝砚舟喉结动了动,有些失落地说了一句,“你,你那天失约了。”
失约?姚砚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什么事,原来那日约定好和蓝砚舟拿药,自己把事给忘记了。
她拍了下额头,带着歉意,“蓝太医,实在对不住,我把这事情给忘了。”
蓝砚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不打紧,明日还是这个时间点,我给你拿过来。”
姚砚云道,“行,那就谢谢蓝太医了。”
等蓝砚舟走后,姚砚云问马冬梅,“冬梅,蓝太医之前和我很熟吗?”
“我记得你和一个叫仲和的太医,挺熟的,这蓝太医我倒是没什么印象。”
姚砚云“哦”了一声。
“冬梅姐姐,砚云姐姐,你们在这里啊。”,一个叫春儿的十五岁宫女,气呼呼地跑了过来。
“冬梅姐姐,姑姑让你把这边的事情做完,叫上小欢,啊彩她们两人找她一趟。”
马冬梅应了一声。
春儿又对姚砚云道,“姑姑说,等你把这边的活干好了去花房一趟,有东西要你拉回来。”
姚砚云点了点,等春儿走后,她和马冬梅加快了动作扫这边的落叶。
入秋后,先前还攒着半树青碧的梧桐、银杏,如今早被秋阳浸透了,风轻轻一吹,那些黄透了的叶子便顺着风势往下落,不是一片两片地飘,是成团成簇地坠。
这时有几片鹅黄的叶片落在了姚砚云的肩头,她仰头看着数枝桠间漏下的碎光,散落下来的几根发丝,随着她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摇晃。
她促狭一笑,看着马冬梅身侧的那棵树,对着树干轻轻一踢,那银杏叶便成团成簇往下落,粘在了马冬梅的鬓角和衣领。
马冬梅气得跺了跺脚,眼底却闪着笑,也去摇姚砚云身下的那棵,一瞬间姚砚云身上头上也布满了落叶。
宫墙下的风裹着叶香掠过,两个身影在满地碎金般的落叶里追打,银铃似的笑声倒让这肃穆的宫苑添了几分活气。
西华门这边的事搞好后,姚砚云就去了花房那边。
刚走到花房朱漆大门前,她就闻到了一阵清香的鲜花味,是新剪的栀子混着晚菊的味道,顺着半开的门缝漫出来,花房外有几个宫女正推着木车搬运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