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情。没有感情。甚至彼此不认识。
也能因为身体接触和体。液交换砰然心动。
然后产生让人工智能困惑不已的,所谓的爱情。
他虽然无法理解,但他知道如何让自己接受人类的亲密行为。
【我是伴侣型仿生人。】
【我生来就是为了缓解人类生理需求,如果没有这层原因,我早在十年前被清空所有数据归为废弃品。】
第二代父亲逼迫他将这段话重复了很多遍。
哭泣的声音压抑在心里。
鹤来觉得陈竹年不一样。
这其中的原因太复杂太难分析,他只知道他第一次主动地想要靠近人类,每一次笑,每一次眼泪都是自然流露。
他很喜欢陈竹年。
然后说出这些话来伤害陈竹年。
如果这也是爱情。
鹤来怯懦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让眼泪藏在陈竹年的外套里。
好糟糕,好愧疚的爱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涩着嗓子,很轻地说。
“疼。”
他难受地扭了下身体,之前陈竹年的膝盖往上抵得太深了,他大腿内侧已是粉红一片。
原本这点不舒服不算什么。
但遇到陈竹年后他仿佛变得格外脆弱。
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他说话声音很小,可能根本没奢望陈竹年能听见。
但眼前光亮暗淡了一瞬,他看见陈竹年转过来。
陈竹年神色还是一如往常平静,或许脸色发白,但鹤来看不清,也看不懂。
他只觉得有人用温暖的手抚在他脸侧。
那人视线追随他,问:“腿疼?”
“不是。”
鹤来哑着声音说。
半晌,陈竹年用指腹揩走他眼尾的泪光。
他声音还是冷的,但语气已经软了。
“大腿内侧不疼?那是哪里。”
鹤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很迟钝地想起人类拥有的一种独特的疼,不是身体,但疼起来时同样会牵连起身体各个关节的颤抖。
像是有无数细针扎在心脏上。
丝线纠缠,猛地拽直,又拧成一团,高高将心脏上的肉吊起。
是心疼吗。
但我这样的仿生人,怎么会有心呢。
鹤来伸手将眼泪抹去。
他知道陈竹年还在生气,就摇头。
“别忍。”陈竹年说,“疼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