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陈竹年有些咄咄逼人。
尽管这算不上什么,甚至在鹤来遇到的人类里,陈竹年脾气属一顶一的好。
只是这样的语气让他想起陈竹年的心永远都捂不热的遥远过去。
鹤来呼吸很慢,眼睫将视线模糊。
他很能忍,也很麻木,更何况陈竹年这两句话压根称不上责怪,只是带了点情绪的陈述。
可是。
可是。
鹤来好像又回到以前,被陈竹年养得一点委屈受不了。
他在床被里缩一会儿,又将自己往边缘移了些。
床本身就小,鹤来一个人睡刚好,陈竹年压上来,就一点缝隙没有。
鹤来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脾气。
或许是因为今晚吃了不喜欢的食物。
但饮食习惯是他自愿改正的,以前没有因为这种事闹情绪。
或许是因为他后悔又对陈竹年这么主动。
或许是因为再次见面后的胆怯。
又或许是因为他处在假发情期。
所有可能都与陈竹年有关。
他很没出息。
鹤来望着天花板,长卷的睫毛上下扇动。
他很清醒地,一字一句地说:“陈竹年。”
“如果你不想让我想你。”
“也不愿意和我亲——”
“哐——”
身体的碰撞将话语打断。
四周安静。
视线骤黑,下颌传来凉意,喉咙有些发紧。
浓郁的alpha信息素将他整个人包裹。
鹤来被人紧紧压在床角,后背抵墙,下颌被人用食指往上抬。
话被人压住,咽了半截在后面。
唇滚烫,心跳声如雷。
鹤来懵着。
后脑勺被人紧紧扣住,指腹压上泛红的耳后。
他听见陈竹年沙哑着声音说。
“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