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她将那碗豆花往他面前推了推,笑道:“喜欢就多吃点,别守着那不过三口的破规矩,这可是琴娘子亲手做的,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江淮直惊讶于她的变脸速度,看向面前的那碗豆花,纠结片刻后还是多吃了两口,却也只有两口。
宋时微其实本也不想这么早同江淮直对峙,她和江淮直,从一开始的联手,便是相互利用。
她需要江淮直明镜司掌司使的身份,而江淮直也需要她沈家嫡女的身份。
只是她现在需要明确的告诉江淮直,她愿意做那双手。
春风坊一案,若想被推到众人面前,其实有一个最有效最强力的方法。
她能想到,江淮直也定能想到。
江淮直心狠手辣的名声在外,几番接触下来,她虽然觉得江淮直不似传言那般。但是她怕了,她现在不敢再相信别人。她不允许之前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主动提出自己愿意被利用。
她重新回到小院,阿雾和琴娘子已经不在院子里坐着了,都回到了室内的塌上。
她同两人说同她搬去江府,两人都很是高兴。毕竟这明镜司虽然安全,却是审讯之地,住的还是让人心里不舒坦。
两人没什么行李,只有几件宋时微替她们准备的衣服,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几人一同坐马车回了江府,为了保护安全,马车的车夫都是明镜司的司使。
她提前派人回来和念春打了招呼,等她们赶回江府时,东次间早已被收拾妥当。
江淮直一直在明镜司忙公务,晚饭时分也未曾回来。
宋时微同阿雾几人一同用了晚饭,又聊了会。今日大家都累了,宋时微起了个大早,到现在也没休息。于是众人早早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江淮直回文思居的时候,宋时微屋里的灯已经暗了。
他正准备洗漱休息,门口便传来陈息的通禀:“大人,琴娘子想见大人一面。”
江淮直觉得疑惑,却还是让陈息将人领了进来。
“这么晚了,琴娘子有何事?”
琴娘子纠结片刻,然后抬头看向江淮直。眼中含泪,带着几分决绝:
“草民想明日登昭雪台,击鸣冤鼓!”
江淮直眼眸一颤,立马反对:“不可,不允!”
“你先回去休息,春风坊一案已经势在必得,你无需如此。”
琴娘子激动地走上前两步:“大人!”
“我知晓以大人和夫人的能力,秦晨必然会付出代价。”
江淮直闻言不解:“那你为何……”
琴娘子打断道:“可这不够!”
她牙关颤抖,眼眶猩红,恨意似乎要迸发出来:“大人,可是这远远不够。”
“我要登这昭雪台,我要让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我要让秦晨狠狠地摔下来,我要让他死!”
江淮直震撼于这个往日里柔弱的女子,在当下所迸发出来的力量,他问道:
“你可知平民百姓状告当朝二品官员要付出什么?”
琴娘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看向江淮直,眼中满是悲怆:“可是大人,我不是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吗?”
“与其这么等死,不如让自己的死变得更有价值。”
江淮直道:“你怎知?”
琴娘子苍白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自然知晓。”
她眼神越发决绝:“今日无论大人答不答应,我明日都要去登这鼓的。只是我今日还有一事,有求于大人。”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