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鹉老一不行,当年,就是这屯儿里数一数二的妖怪,子孙不能丢了他这个当爷的面儿!所以都得跟在他身边。
当年邬辞砚和鹉老一认识的时候,也没把人家当下属,喝上头了还答应帮他养养孩子,结果忘了妖怪一窝能生好几个这回事了,酿成大祸,为时已晚。
其实邬辞砚也不管人家每代生几个,他哪有空天天盯着这个啊。他就是随口一说,鹦鹉要生他不管,也管不着,但要是非得送到他手底下做事,那他每代只收四个,收够十六个以后,上面就得退下来四个,否则他收收收,收到破产。
邬辞砚轻咳一声,没有催促,静静等着温兰枝笑够了,才开口说正事,道:“让你爹和你叔或者你姑……随便哪个叔哪个姑,去趟沁安山,打探一下紫铜洞洞主的消息,快去快回,明日太阳下山之前回来禀报。”
“是!”鹉十六收起笑容,严肃道。
邬辞砚道:“再去把左副首领的皮囊找回来——”他拉长尾音,声音洪亮。
门口的桃子受宠若惊,跳起来,跳猛了,摔到了台阶下面。
邬辞砚道:“如果皮囊破损的话,给修修。”
鹉十六应一声,下去干活了。
晚上,慕蓉已经回去了,温兰枝也打起了瞌睡,但她还不是很想睡,就趴在桌子上,用两根手指撑着眼睛。
邬辞砚道:“你干嘛?”
温兰枝道:“那你干嘛?为什么不去睡觉?”
邬辞砚道:“你睡你的,你管我干嘛。”
“不对。”温兰枝一本正经地道,“你让我自己去睡,你肯定有事!”
“哎呦喂——”邬辞砚欣慰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聪明!”
温兰枝很受用,堆起笑脸,道:“真有事?”
邬辞砚点头,道:“有事,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兰枝正要表达不满,一只鹦鹉突然出现在了身旁。
“哦!”温兰枝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头上戴着彩色冠的人后,放松了警惕,她总结出了规律,邬辞砚的鹦鹉,全都戴彩色冠。
这个人好帅啊,不同于邬辞砚肤白貌美的英俊,这个人,就好像征战沙场的将军,晒得黑黑的,脸上有伤疤,但一点不影响美观,反而更添刚烈之气。他没有邬辞砚高大,但肌肉比邬辞砚大块。
这真的是鹦鹉吗?这是老虎吧。
温兰枝舔了一下嘴唇。
突然,她的眼睛被蒙住了。
“嗯?”温兰枝歪头。
邬辞砚凑在她的耳边,道:“鹦鹉的眼睛不能看。”
“为什么啊?”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一边扶着她起来,往里屋走,一边道:“因为鹦鹉很凶残的,一不高兴,就会把兔子的头咬下来,你也不想被咬下来头,对吧?”
“哦——”温兰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去扒拉邬辞砚的手,她看不见路了!
邬辞砚没有一点要把手放下来的意思,直接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所以你,乖乖睡觉,不要惊动鹦鹉,不要让他咬下你的耳朵……”
“不是头吗?”温兰枝疑惑道。
邬辞砚顿住,道:“头都没了,还能有耳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