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你去死!你去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起去死!!!”
蒋民用力按住严有庭的后脑,一把将他的脸扣在冰凉的瓷砖上,借此彻底封住他的嘴。
“真是个疯子。给我老实点!”
楼道口,连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望着法医办公室的方向没有做声。
霍晓云倒是快步跑了进去。
“哎呀宋老师,你额头的伤看起来有点严重呢!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这可怎么得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是宋隐的声音。
低沉,清冽,干净。
让人无端想起初冬时令刚落上树梢的薄雪。
连潮抬步走至办公室门口。
他的视线越过略显凌乱的办公桌,散落在地的碎花盆和泥土,最后放在了宋隐身上。
宋隐静静坐在地上不动。
他领口的一颗纽扣掉了,衣领有些皱皱巴巴,头发挺乱,鼻尖和脸颊挂着灰尘,一侧额头明显青了。
坐在逆光中的他看起来苍白而又脆弱,像是下一秒就能化作身后阴影的一部分。
感觉到了连潮的目光,宋隐抬起双眸朝他看去。
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单是直勾勾地与人对视。
不久后,他主动开了口:“连队好,我是宋隐。”
连潮并未踏进室内,就那么站在阳光笼罩的走廊上,注视着坐在阴影里的宋隐。
他说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去拍个片子,可能有脑震荡。”
“不要紧。”
宋隐坐着没动,他不再看连潮,低下头把扣子扣好,再把往上翻的衣领轻轻压了一下,“我也算半个医生,知道自己没问题。”
“晚上队里有团建,要参加吗?你可以回家休息。”
“可以参加。”
“那么宋老师——”
“嗯?”
“晚上一起喝一杯吧。我们谈谈。”
话到这里,连潮屈指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他做这个动作的暗示很明显——
他在告诉宋隐,他已经通过这扇不久前紧闭着的房门,识破了他的把戏。
那么,他所谓的“我们谈谈”,绝对不是简单的交谈,搞不好会是训话。
此时此刻,连潮挺拔的身形挡住大半阳光,下颌线被光影勾勒出极为凌厉弧度,给人以几乎是屏息的压迫感。
宋隐缓缓抬眸,却是面无波澜地对上他的目光,片刻后忽然道:“连队,我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