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现场超乎想象的血腥,肮脏凝固的黑血迸溅的到处都是,地上更是黑红的一滩。
甚至……这个人居然还活着。
看着地上那个血淋淋,甚至无力挣扎的“人”半晌,木析榆忽然觉得楼下那些聒噪的黑影说得挺中肯的。
确实病得不轻。
可能是看木析榆半晌没动静,观察他很久的刘文什么都没得到,终于坐不住了。
“你已经看到了。”他抬起阴森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人,森冷的声音像飘在空中:
“这就是我‘作品’的一部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分。”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里带着难以忽略的疯狂,激烈的动作将桌子撞的发出难以忽视的巨响:“我照你说的做了!可结果是什么!?”
木析榆皱紧眉头思考着什么,没有回答。
“你骗我。”
刘文死死盯着木析榆那张依然没有多少所谓的脸,愤怒地压低声音:“你说过我会得到注视!”
“所有人都在无视我,可我明明就站在这里!甚至比你们都优秀!”
[可怜之人渴望得到注视,你说自己可以帮他]
操场上的声音在此刻被验证。
木析榆面不改色的听着刘文发疯,视线从地上濒死的身影上收回。
说实话,身为从小到大在别人注视下长大的典型人物,木析榆对刘文的愿望理解无能——他实在不知道天天被人盯着到底好在哪。
虽然这么说,但木析榆也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对不理解事十分包容。
“好吧,冷静。”
一直等刘文歇斯底里的声音停止,木析榆才终于拍掉手上沾着的血痕,相当敷衍的安抚一句后,向前几步看着被绑的人脸上交叉的割痕。
“这幅作品你应该还没完成。”
木析榆的目光从那人紧闭的眼睛一直落在微弱起伏的胸膛,很有兴趣的偏了下头,阴影下的眼睛神色不明:“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刘文看着他迟迟没有回答,那眼神太麻木了,像被一只走投无路的食腐生物盯上,令人不寒而栗。
没得到答案,但木析榆也差不多能猜到:“继续折磨还是分尸?”
“我看别了吧。”刘文的脸彻底阴沉下来。而木析榆了然过后,露出一个不加掩饰的讥讽笑容:“说真的,有这个闲工夫找两部恐怖片代入以下算了,你想要的都有。”
[闭嘴!给我闭嘴!]
似乎被戳到痛处,潜意识里的声音再次跳了出来。
它几乎在搅乱木析榆的神经。剧烈的撕扯感让太阳穴突突直跳,可木析榆仅仅皱眉歪了下头,眼底带着冷意。
那只雾鬼估计被他气疯了,恨不得当面把人撕了填充作品库。
只可惜一场剧目已经开演,幕后者再想登台就必须付出代价了。
在阵痛下抬眼,木析榆甚至悠闲地扔着手中的硬币。他不急着说话,浑身上下写着“不爽有本事出来”,挑衅意味十足。
可愤怒过后,它最终只是不甘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