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短暂的惊讶中回神,闻言,木析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哦,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
池临:“……”
池临讪笑,他在木析榆越发不明的目光中挣扎着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武器什么都不重要,实力才是硬道理。咳……你不去帮忙?”
“帮什么忙?”没好气地丢下一句,木析榆转头就往过道边走,随后很不客气地将一只黑影“请”出座位,自己坐了进去:“我一个还没毕业的临时工能帮什么忙,给我开工资交保险了吗就上班?”
池临欲言又止并无言以对。
没理会身后的动静,昭皙一步步越过明暗的交界,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划过流畅的反光。
从这把刀出鞘开始,“郭林”的表情同样变了。
它看着那把长刀,狰狞的青筋从脖颈爬上它的脸,伪装得文质彬彬像一层面皮轻易脱落。
“这把刀……”它咬牙看向眼前一步步走近的男人,厉声质问:“你用什么做的这把刀!?”
“材质吗?”昭皙闻言垂了下眼,目光落在刀身的漆黑,忽然间唇角带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太久,忘了。”
下一刻,凌厉的刀锋直接劈下。
明明没有任何影视剧中花里胡哨的特效,仅仅和普通长刀一样凌厉而下。
可就在刀尖落地的瞬间,整个被封闭的空间却像落入水滴的滚烫油锅,瞬间扭曲。
观众席同样被波及,椅子开始变形的瞬间,木析榆眼疾手快地抓住边上的扶手,才避免了被甩飞的惨剧。
而言辞拒绝侵占他人座椅,实则不想贴着黑影坐的池临就相当悲惨了。
他原本坐在过道台阶上,在被台阶颠起的那刻,惊慌之下下意识往旁边一抓,才险之又险地没滚下去。
而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抱住的是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死死抱住黑影的大腿,池临欲哭无泪:“他们要打多久。”
木析榆倒是想得开,他干脆单手挽住扶手不松手了,闻言看向灯光下挺立的身影,想了想回答:“我觉得一刀吧。”
“刚刚不是已经劈了一刀吗了吗!?”屁股在冰冷的地面颠簸一下,池临在巨大的心理冲击下反而冷静下来,只觉得身心俱疲。
“说的是要有一刀劈中,他应该想速战速决,不过雾鬼也不是傻瓜。”说完,木析榆十分同情地看向池临:“你确定还要在地上待着?至少椅子是软的,颠簸点完全可以当成按摩。”
池临终于崩溃了,悲愤地怒吼出声:“你以为我不想吗!?”
另一边,一击不中,昭皙瞬间回头。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狼狈出现在角落里的“郭林”身上,嗤笑一声:
“躲得真快。”
刀柄轻抛被反手握住,昭皙没急着劈下第二刀,目光忽然从远处收回:“外面好像有点动静,听到了吗?”
这一瞬间,“郭林”猛然回头,脸色狰狞得可怕。
昭皙没说错,外面有声音——
那是细微的啃食声,不算刻意隐藏,但也不容易被察觉。
在颠簸中成功稳住身形,早就听到动静的木析榆同样侧头看向一边。
他听到的声音甚至更清晰,除了啃食声外,他还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像一些重叠在一起的窃窃私语,但不同于“郭林”的黑影,那些声音的频率很统一。
如果硬要形容,木析榆会说:像教堂唱诗班整齐的唱词,低缓、沉静,甚至……怪诞而神圣。
它传达出的感觉非常古怪,就连木析榆也没有见过类似的雾鬼。
但毫无疑问,它足够危险。
不过这次木析榆已经完全确定它的来意。
不是帮助同类,而是贪婪地吞并。
吞并这只新生的雾鬼。
也吞并感知到的,两个透露出强大精神力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