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不言而喻。
宿眉卿没做阻止,反而和闻扶光扶着女人慢慢进了装潢华丽贵重的屋子里。
在意的人暂时脱离危险,林暮渊也终于卸下了多年的伪装。
少年唇角扯出阴冷的笑,缓缓走到几人面前。
他衣袖间滑出一把残破的短匕,在几人疑惑愤怒的目光下缓缓蹲下。
“我忍你们很久了,真的。”林暮渊语气平静,刀尖落在了那人的心口处,“一百年啊……今天终于能得偿所愿了。你放心,林澹那狗东西,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们的。”
“呜呜呜!!!”
躺在地上的林家弟子意识到了林暮渊的杀意,他如一条被扔上岸的鱼,不住的挣扎起来。
林暮渊:“幸亏在林家,本家弟子多的是。”
他垂眸,捏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你们死了,多的是人顶上。”
奉林澹之命来的人,怎么也想不到素日以软弱示人的林暮渊真正面目是这样,他们不甘地挣扎着,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落在自己身上。而他们,却连简单的呼救也做不到。
林暮渊处理完院子里的尸体,捏了个诀将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消去,这才几步并作一步朝房间里走去。
他进来时,闻扶光才给莫鸢把完脉。
林暮渊走过去:“如何?”
闻扶光眉头几不可微皱了一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灵根裂了,经脉也断了几节。伯母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宿眉卿侧目,看向抓着自己手的莫鸢。
莫鸢察觉到他的目光,对宿眉卿回以一个温柔的笑:“眉卿阿渊,娘不疼。”
宿眉卿的心蓦地抽了一下,摊开的手指也轻轻弯了一下。
“我娘曾经中过毒,这也是让她神志不清的主要原因。”林暮渊无奈解释。
兴许是林暮渊的声音于莫鸢而言十分熟悉,她把目光挪到了说话的少年身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林暮渊的手腕。
林暮渊就着莫鸢的手和她坐在一起:“这次多亏你俩了。”
闻扶光摇了摇头:“没事。”
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连绵不断的脚步声。
闻扶光侧身,看向门外。
同一时间,宿眉卿也站了起来,几缕细如发丝的线悄无声息缠在了指尖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直接闯进了稍显温馨的房间内。
宿眉卿的目光投向了进来的人。
来者衣着繁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人时不怒自威,眼神沉寂。
男人面上是无数岁月浅留下的痕迹,整个人光是站在那不发一言,也无端产生一股不容忽视的压力。
几乎不需要旁人提醒,宿眉卿也知道来者应该是林暮渊的父亲。
男人冷淡的目光扫过宿眉卿和闻扶光,最终落在了和莫鸢坐在一起,警惕望着自己的林暮渊身上。
“既然回来了,那就随我去处理正事。”
竟是丝毫不提三人一路上闯出来的祸。
林暮渊一愣:“什么事这么急?”
林微度拧眉,不耐道:“还能是什么,齐家来退婚了,叫你过去一趟。”
尚在屋子里的宿眉卿和闻扶光默契低着头,恨不得自己的耳朵短暂出现失聪这个情况。
“原来是这事。”林暮渊听到林微度的话,闭了闭眼,最后如释重负,“母亲她被人伤着了,现在离不开人,我今日恐怕去不了,不如等明日吧?”
林微度闻言,施舍般把自己的目光挪到了安静坐着的莫鸢身上。
他看着紧紧抓着林暮渊不放手的人,嫌弃地皱紧眉头:“你有什么资格让齐家等你一天?她这边不是有侍女吗,你给她施个灵诀让她安静待着不就成了?”
“父亲!”林暮渊拔高声音,“娘的灵根因为林澹的人,又裂了一条缝!她身上的伤很重。当务之急,就是治好我娘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