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还想带着全家去死!
叶长明还想说什么。
叶惜人面色不变,扶着他受伤手臂的手一个激动,“不小心”微微用力,叶长明瞬间变脸,痛到失声。
闹着要去春闱的声音瞬间消失。
叶惜人站起来:“带回去。”
胖金与瘦银立刻有了决断,背起人,着急忙慌折返叶府。
叶惜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背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要回去了,娘就不会再让他出来参加春闱。
总算,改变了结局。
马车从远处过来,停在叶惜人旁边,车夫拿着油纸包跳下来,“二姑娘,这是潘家铺子的早点。”
叶惜人接过油纸包上了马车,也没吃,随手放在一旁。
车夫奇怪,刚刚姑娘要吃潘家铺子的早点,让他赶紧去买,怎么这会儿又不动?
“我哥刚被人伤了手,已经送回叶家,今日恐怕不能参加春闱。”叶惜人说。
“啊?”车夫急了,“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叶惜人摇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我们去贡院。”
她想去看看……这次春闱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什么会发生叶长明舞弊事件?
车夫不解。
但他是叶惜人未来的陪嫁车夫,卖身契在叶惜人手上,自然只忠于她,没有迟疑,架着马车朝贡院去。
贡院
去岁北都失守,行台匆忙南迁,年幼的先帝在路上驾崩,大梁国都从北都搬到如今的南都,新皇匆匆登基,开恩科。
战乱不断,已经有四年没有春闱,贡院来的人却并不多。
一则战事不仅影响春闱,各地乡试同样未能如期举行,二则淮安渠以北大多在北燕人手上,举子们来春闱的路千里迢迢,难以穿越战乱之地。
叶惜人看着井然有序的贡院,听着耳旁书童们议论之声——
“总算可以春闱了,咱们公子一定能金榜题名。”
“可不是,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蒋相早说此次春闱取中直接授官。”
“阿弥陀佛,总算是停了战事,天下太平什么都好。”
“那也难说,毕竟北燕使团才进京,要是和谈不成怎么办?”
“别说这种话,北燕既然愿意和谈,怎么可能谈不成?这才太平几天啊!”
……
叶惜人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科举舞弊的发生?
几次重来,叶长明都不像是要考场舞弊。
被人陷害?
他哥哥才学出众,虽在南都名声尚不显露,但在行台南迁之前,也算是扬名北都。
招人记恨正常,可想下手成功却并不容易,再说,江南文风昌盛,南都这边名声大的才子更多,怎么就只盯上叶长明?
三次同一个结果,叶惜人不相信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