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和马旭在牌桌上的冲突,就是个合理化不断加注的引子,第一把池子就不得不拉高,令楚辙自认为自己不被人针对。
名义上是玩德扑,但胜率的多寡,全操控在陆林彦手里。
唯一赢的那把ak手牌,便是荷官出千的结果。
从头至尾,只有楚辙一个人在玩游戏。
第一把输,第二把赢,第三把楚辙转了位置,到了前位,连唯一的后手优势都失去,自然只能任人宰割。
单听筹码的数量,陆林彦昨晚大概想让楚辙输个百万上下,这恰好是个让人疼,却不至于太伤筋动骨的数字。
但楚辙竟然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是出乎宋敬颐预料的地方。
陆林彦之所以能找到楚辙——
超跑在国内就只有几台,他当初将车运回国内,为了名正言顺过户,对外称楚辙为自己的表弟,放了些风出去。
楚辙长篇大论说完,才觉得有些渴。
宋敬颐递了瓶水给他。
“吃个教训也好。”他眉心松开,冷意在眼底一闪而逝,笑了笑,“以后免不了遇到这种事,小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楚辙是个没定性的性格,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最初亏个几十上百万,其实反倒是最稳妥的。
牌桌上,输永远比赢要好。
赢一次,就想着赢第二次,人的贪欲会无限放大,倒不如一朝被蛇咬,咬痛了,就十年怕井绳。
楚辙没想到他这样说,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便松了口气,拧开瓶盖,神色又不愉起来:“你这样说我!”
他挺能看人下菜碟。
昨晚和陆林彦在一块儿,纵然不高兴,一句话没敢多说。
“是。”宋敬颐说,“你当然有错,我回头说你。”
“我会说我自己不会玩牌,再不济,你十九岁,小乖,国外玩牌的普遍年龄是二十周岁及以上。”他说,“你大可以凭你护照的年龄举报了他。”
楚辙茫然地看着他,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我没想到。”
宋敬颐叹了口气。
“没关系。”他敲了敲楚辙一个脑瓜崩,楚辙很快跳了起来,向后一倒,很警惕地看着他,宋敬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便是我的事了。”
楚辙今日乖得可怜,黑沉沉的眼睛亮了起来,得寸进尺:“你打我了!”
“对。”
“你都打我了,是不是要借我些钱,我滴滴的费用还没付呢,司机师傅一会儿绝对要给我打电话。”他总不能把那块表典当了。
宋敬颐抓住一个关键词,意味深长地问:“借给你吗?”
楚辙点头如捣蒜。
“可以,但得答应我,永远不碰这种局。”宋敬颐弯了弯眼睛,笑了笑,“……发了工资还我。”
他下一笔钱,应该是剧组杀青之后,没影的事儿。
楚辙哪管几个月后的自己死活,眉开眼笑,语气上扬:“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