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
苏然找了半天,竟除了蛤蜊就是蛤蜊,除此之外就只在一块礁石上抠了好些辣螺和贻贝下来。
最开始的兴奋很快下头,抬起胳膊擦了下溅到脸上的海水,他有些纳闷。
沙滩上有被他忽略的呼吸孔吗?好像也没有啊。
晃悠到下午两点半,遗憾回家。
总结,这一趟顺利也不顺利。
*
到家后,苏然立刻把立在大门旁的废弃木质衣柜移到门后顶住。
虽然目前看来丧尸不会出现有意识的撞门的举动,但加固一下大门比较有安全感。
还好两个月前爸爸换新衣柜后,没有把这个旧衣柜卖掉。
苏然喘了口气,将劳保手套摘下来扔进桶里,蹲下身来狂撸雪团一通。
雪团是只土狗,虽然曾有很多人把它认成什么品种狼犬,但它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土狗二代,是苏然妈妈当初从生了小狗的朋友家里抱来,从小养大的。
它今年三岁,爱撒娇,聪明伶俐,但没心没肺,当不了什么看家犬,全家都把它当孩子宠。
这一个多月下来,家里就它和苏然一狗一人相依为命,它从不习惯到习惯,也不过就经历了两三天时间。
苏然给足雪团情绪价值,起身拍拍裤腿,提桶去干活。雪团甩着尾巴跟随在他身侧。
一栋三层楼的小屋,一个六十多平的院子,这就是苏然的家。
大门进来,院子左边停着一辆车,车身上积了不少灰——平时他爸开这辆车,但他爸其实也不常开,出门喜欢骑电动车。
正月十五前一天,他爸送他们家那正读高二的小妹去学校,两人也是打车到岛对岸,再坐大巴走的。
他妈是护士,在岛对岸的市医院里上班,平时都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房里,走路上下班,偶尔才会回家来。
他哥今年26岁,也在外地上班,今年就除夕和初一在家,初二就走了。
总而言之,凑巧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家里就苏然和雪团在,所以至今也就只有他俩守着家。
说回院子。
车子停在那,常年没人动它。
车子后面的墙边上则开辟了一圈近一米宽的花坛,从这面墙的头延伸到这面墙的尾,前半截种满了月季,后半截则是好多年前外公种下的竹子。
墙头长着一棵同样是外公好多年前种下的脐橙树。
在后面那堆竹子和房屋中间的过道上,他妈很有情调地放了桌、椅、太阳伞,每次客人来了,都会请他们在那儿坐上一坐。
一侧是竹子,一侧则是沿着房屋墙角种下的绣球花,时节对的时候过来,颇有几分在自家院子里感受大自然气息的味道。
而院子的右半边,则有俩块长方形的地,分别是1米x3米。
不论是地还是花,平常都由他爸来照顾,这两块地往常总是被利用到极致,春天的时候被种满了各种各样的作物。
当然了,如今时候还没彻底到,这块地上很多地方还保持着翻完土后空荡荡的模样,苏然在这一个月里育的一些苗都还在墙边上的简易育苗棚里。
他将赶海捡来的蛤蜊、辣螺、贻贝全部倒进了自家的海水缸——过去曾被用来养观赏鱼,后来鱼养死了,他爸彻底摆烂,化身菜市场海产摊主,缸里只养近两天要吃的东西——让它们吐沙,等着今晚或明天吃。
然后他洗了把脸,去地里挖土豆和乌塌菜。
雪团始终跟着他忙进忙出。
土豆和乌塌菜都是年前种下的,吃了有一段时间了。
土豆挖出来,一串带了有八、九颗,最小的只有鹌鹑蛋大,最大的一只手都捧不住,除了其中一颗被虫蛀了,其他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