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根本不在意谁输谁赢,也不曾上前阻止。他倒了一杯酒,优哉游哉地在旁看着。最终郁致赢了,他便把这杯酒递给对方,又慢悠悠地走到了陆叙白面前。
对方像只落败的求偶期雄狮,脸上身上满是伤口,倒在地上。他艰难地喘着气,伸手去抓面前人纤细的脚踝。
顾鸢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玩笑着说:“还想和郁致争?我看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
事已至此,陆叙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恨我?”他问,心中酸胀着几乎要落下泪来,“你想报复我?”
顾鸢歪了一下头,面上依旧是不在意的表情。
“有一点。”他说,“但这算什么报复?我只是想玩玩别这么当真嘛。”
他看了眼郁致。
对方的眼神冰冷着扎在陆叙白身上。
“你恐怕是当不了我的男朋友了。”顾鸢笑着说,“不过你要是愿意当我的狗,郁致或许勉强能容你。怎么样,考虑一下?”
陆叙白当然不愿意。
他的尊严和真心,在同一天被顾鸢摔得粉碎。明明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一点也不觉着疼,只是不愿再在情敌面前多待上哪怕一秒,强撑着走了出去。
他晕倒在顾鸢的小区门口,吓坏了不少人。
睁开眼,陆叙白已经被送回到了家里——还是郁致通知他的家人来接。
现在才是报复的开始。
他变得喜怒无常,被顾鸢生生掏空的自我只能通过烟草酒精弥补。可顾鸢还是回来找他,看着颓然的富家少爷遗憾地说:“干嘛要这样折腾自己?”
顾鸢笑着,眼神恶劣等待:“又丑又难看,哪怕回来给我当狗,我也不想要。”
陆叙白猛地站起身来,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掐断面前这个薄情美人的脖子。
可他最终只是颓唐地求饶道:“顾鸢,你还想怎么报复我?你想让我死吗?”
“死?”顾鸢说,“你是含着金勺出生的少爷,怎么可能会为一个男妓死呢?”
他伸手去摸对方的脸颊,被男人这几日未曾打理的胡茬扎疼了指尖。
“我不信。”他甜蜜地说,“好狗狗,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
接下来的事,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陆叙白为了顾鸢自杀,且自杀了不止一次。他失去了一切自我与价值,最终因为严重的幻觉和暴力倾向被送进了医院。
在他入院的第一个月,陆家父母决定再要一个孩子。
陆叙白是他们的儿子,但也是家族的耻辱,是他们迫不及待甩脱的累赘。
没有人想再看到这个失败品。
他们把陆叙白强行送出了国。
陆叙白出国那天,郁致送了顾鸢很多东西。
钱和房子不必说,他还给顾鸢在国外名校捐了一个学籍,对方随时都可以出国继续自己的学业。
顾鸢把这些东西随意往对方面前推开,问道,“怎么,要和我分手?这些都是分手费?”
郁致安静地盯着他。那双锐利英俊的眸子,因着悲伤而格外软弱起来。
“如果你愿意继续待在我身边”
“我不愿意。”顾鸢说,“郁致,我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