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你在哪,我在哪,就是跑进海里我也会回来找你亲嘴的。”
顾茗松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折竹红润嫣红的嘴唇,用手指触碰了一下。
很柔软。
李折竹含住了他。
湿濡的触感包裹住了手指。
顾茗松眸光一暗,开始思考和一条鱼共度春宵的可能性。
可惜了,这条鱼最多再过五天,就要被他父亲剖开心脏取出鲛珠了。
现在睡一条鱼不划算,产生了感情不利于过几天的离别。
他凑到人鱼的跟前,与他挨得极尽,呼吸相缠。
他发现人鱼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呼吸一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逡巡,像是在细细描摹他的容颜。
搞得好像真喜欢自己一样。
他懒懒地说:“你要是想靠色诱让我放你一马,那是门都没有的,当然你要是硬往上贴,我也不会拒绝,但我一定会过河拆桥。”
“我最多让你这几天过得舒坦一点。”
“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小把戏,我不吃这套。”
说罢,他转身回了房间。
天色已晚。
顾茗松在大浴缸里洗完澡,穿着蕾丝边睡衣,爬上柔软的、垫着无数海绵垫和丝绒的大床。
他年少时心理有创伤,睡觉时喜欢在漆黑的夜里点上一根昏暗的蜡烛。
女仆定时敲门,端来托盘,托盘上摆着几片药物和温水。
“这是您的药,祝您今晚不做噩梦,有个好的睡眠。”
他将几片精神类药物和安眠药吃下,淡淡地说:“出去吧。”
女仆离开了。
他没有拉窗帘,他的房间正对着池塘,他忽视掉窗外那一直注视着他的视线,也不管人鱼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自顾自睡觉。
半夜,梦里纷纷扰扰的场面令他额上渗出汗珠,不安笼罩着他。
奇异的歌声从窗外传来,温柔坚定,带着舒缓人心的力量。
鲛人轻轻哼着歌,陪伴着他入睡,驱散噩梦。
顾茗松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李折竹抬起拖着沉重铁链的手,冲他挥了挥手。
轻柔婉转的声音隔着很远依然清晰地传入耳膜。
“睡吧,我陪着你。”
淡金色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着非人类的光芒,但盛满了属于爱人的温柔。
顾茗松重新躺下。
好消息是,这次他没有做噩梦。
坏消息是,这次的梦前半段温馨安宁,后半段是旖旎春梦。
可恶的人鱼躺在他的身下,鱼尾化作双腿,勾缠着他的腰,和他动情的一起直上云霄。
第二天,他黑着脸去洗裤子。
早上,李折竹眼巴巴地看着他在长桌上享用豪华早餐。
柔软的面包,黄油,培根,芝士,煎蛋,鸡肉片,生菜,奶油蘑菇汤
他轻声道:“我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