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渊没有作答,整个场景像是严熵临的幻觉,让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花洒的水流依旧哗哗作响,落在严熵临肩背上,热水把他皮肤烫红,后知后觉有些疼痛。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清晰地映出谈渊那双深邃的眼睛。
少年冲他一笑,一句话又把他拉回现实,“有事请假回了趟地球,下次这事得提前和你说了?”
严熵临语塞,火速冲掉身上泡沫,关掉水龙头。
他不再说话,顶着个受伤的翘起包扎的手指,画面别样的好笑。
谈渊靠在门上,没有要开门的意思,饶有兴趣地打量严熵临,“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小严侦查员日日夜夜寻欢作乐的,寝室里到处有人进进出出?”
严熵临不语,扯过浴巾擦好挂好,“扯蛋呢,听说的事情没谱,别信。”
他去拉门把手被谈渊拦住,谈渊的手刚好拉住他受伤的手腕,完全使不上劲。
“不见我日子,没碰过其他人?”谈渊的语气像是查岗。
明明两人没什么关系,可那瞬间严熵临竟有些心虚。
脸上藏不住事,严熵临不敢直视谈渊的眼睛。
“怎么不说话?技术比我好?”谈渊见严熵临低着头,强行把自己脸凑上去,硬是想看清楚他表情。
严熵临身上的水珠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细小的战栗,他却浑然不觉自己和谈渊已经站在闭塞的环境中有好一会儿了。
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连日来的生死挣扎、地下防空洞的腐臭味和绝望。所有的恐惧、疲惫和压抑,在见到回到熟悉的空间,看见了熟悉的人的瞬间,如同找到了泄洪的闸口,无声地冲击着他的眼眶。
严熵临现在无闲暇讨论这些问题,心里还想着“莫翊”,担忧他的生死,这一切的拼命无非就是想要得到个证据,可以回到地球的那把钥匙。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混乱的思绪如泡影,在脑中翻滚炸裂。
最终却只化作一个无声带着委屈和劫后余生的眼神,直直地投向谈渊。
“我有点累了,手很痛。”严熵临捶着脑袋,可怜巴巴地举起自己的手。
包扎的器具有些打湿,谈渊带他去到沙发那重新处理。
他具备精良的救助护理手法,在谈渊干预下,原本肿胀发红的手指得到了一丝缓解。
“亏你想的出来,再晚一点你这个手得废。”谈渊一面抱怨一面包扎,同时心里感叹人类的脆弱。
“这黑鸟是你一直藏在地下室的吗?”严熵临问。
谈渊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前侦查员莫翊,被他们囚禁在里面?”严熵临又问。
谈渊被问的有些不耐烦,手上的动作重了一些,疼地严熵临嗷嗷叫。
“我不知道!能不能不要一直讨论工作,你这么拼命的去查,是为了什么得到上面给你的一点点嘉奖吗?”谈渊瞪了严熵临一眼。
这句话问倒了严熵临。
现如今他的上级似乎不会再给他回应了,那么就不存在说完成任务后被遣返回去。
能申请到回地球的班车只有现在的权威s,严熵临陷入沉思把这个算盘打到江云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