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抬头,欲要拉过她那只手,“疼吗?”
沈情毫不怀疑,若是被他拉住,恐怕他又会跟恶犬似的凑上来又舔又吻。沈情心底一阵恶寒,她又推了他一把,“走开!坏狗!”
恶犬委屈极了,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尾晕开一抹情动的嫣红,他藏在无辜之下神色却是蠢蠢欲动,似在找下一个时机,能一口衔住猎物、控制其不放的时机。他眼底那猛烈至极的侵略欲,直勾勾对准自己,直叫人遍体生寒。
沈情心道:不对,完全不对!
她想象中的李道玄应该是一条听话的、满心满眼只有她、不会反抗他的狗,而不是如今这样偏执、不听话的,并且只会对着她发情的疯狗!
沈情瞬间有一种被狠狠欺骗的感觉,明明信上说只要亲手喂下他情蛊,他就能成为自己满意的对象,可如今,根本同信上说的不一样。
她从未想过会与他这般亲密地耳鬓厮磨,更没想过要与他津液勾缠,甚至险些……
思及此处,他像是察觉到她的松懈,暗暗近了些,喉头猛烈滚动,整个人似在找准时机蓄势待发。
沈情敏锐觉察,她又往她肩头推了一把,没推动。
“走开!”
她腿间异物感极强,沈情此刻只想将他推开,再换一身干净的、没被狗碰过的裙子!
奈何这只狗一点都不听话,反而又朝她挤近了些,他可怜巴巴道:“幼安,我难受。”眼中却丝毫不见可怜。
沈情眉头一拧,“我不舒服,离我远点。”
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他陡然慌了,颇为无措道:“哪儿难受?”
沈情立马抓住异常,她试探性软了声音道:“你抵得我难受。”
话一落,他果真慌慌忙忙退了出去,将她抱下来。
沈情又委屈道:“你身上硬邦邦,抱着我不舒服,我要自己走。”
她如愿落了地。
沈情好似发觉了训狗的方法。
只要他稍稍露出强势的一面,她只需立马喊难受、或是示弱,他便也跟着弱了下来,诸如此刻,他一旦凑近,她便道:“难受、太臭了、离我远点。”
他立马离得远远的,此刻正躲在侧室沐浴净身。
沈情想起令她失去反抗能力的罪魁祸首,她问:“平日里你身上擦的什么香?”
他被水浸得模糊的嗓音传来,“我没有擦香。”
“香露呢?”
“也不擦。”
“那——”她还想问,被他打断,“幼安,我什么香都不抹。”
“……”
那奇了怪了。
这香味似乎从二人初见时就有,只是随着二人相处频繁而愈发浓烈。
自从这该死的情蛊种下后,草木香更是浓郁无比,像水雾一样几乎无孔不入,甚至能令她失去反抗能力。
与传说中的“催。情香”有的一比。
沈情怀疑是不是与那情蛊有什么关联,她总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寻一趟那给出蛊虫的女子了。
如此想着,她翻了一身胡服穿上,方才台上的东西被他一溜烟扫到了地上,脏了,她又在其他地方翻翻找找,当打开一匣子时,只见两根淡粉色的绢丝带映入眼帘。
绢丝带是她无比熟悉的,那带尾两只铃铛更是熟悉,这是她阿娘亲手给她缝的。
当初在元春楼时,她问他绢丝带去哪儿,他却说丢了,可如今却被她在这里翻了出来。
绢丝带下压着的还有一方手帕,手帕角绣了一朵小小的辛夷花,那是她的手帕独有的标志。这样的手帕她还有很多,已经记不清这张是何时丢的了。
沈情缓缓压下跳动的心口,她惊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或许,李道玄还要早些时候就喜欢上了自己,又或许,他的喜欢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一些。
侧室传来两声水声波动,沈情恍然惊醒,她立马阖上匣子,从别处找了个红发带将头束上。
沈情蹑手蹑脚推门而出,期间她有想过找翠芽,可偌大的王府她只熟悉李道玄的院子,根本不认识其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