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上班要开会,还没做准备。”商稹好声好气道,“你说的东西我自己会研究——你可以去和于蔚打电话了,今天给你三个小时。”
“上什么班呀?”温霖说,“你肩膀这么宽,应该去挖矿,肯定比你上班赚多了。”
商稹不想理他。他又絮絮叨叨讲了聪明人在淘金点门口开店,最后赚得盆满钵满,这样一个有点无聊的鸡汤小故事。
商稹自知已经无法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推门出去。温霖跟在他身后乱走一气,一路说一路回到自己卧室前。
他的卧室在于蔚的对面,因为商稹新搬进来,于蔚的房间锁了,不准商稹进去。
“你还是去挖矿吧,”他靠在于蔚的门前,又异想天开地冒出来一句,“我和我老公在边上给你唱歌。”
“够了没?”商稹拉长脸说。
“怎么这样啊?我好心给你指明路,你还不想听。”温霖往后踢一脚,咚!一声闷响,“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祝你成功。”
商稹被气得头痛,又不便还嘴,一不小心推开温霖的卧室门。
温霖忙跑过来:“我现在不睡觉,你还是不要进我房间看了吧!”
依然是温霖说什么就不听什么。商稹往前倾,即便没有挨到,温霖也像被撞了似的后退一步。
“一家之主,好好给我介绍。”商稹态度强硬。
墙角有一只黑色的长柄公文包,穿水手服适配的款式。挂了许多毛绒挂件。
温霖提起来,炫耀道:“我老公送我的。”
商稹看包身压出的字母,知道是个品牌,正觉得温霖太肤浅——温霖把毛绒挂件一只只点过来,兴高采烈道:“这个是我老公送的,这个也是我老公送的。”
商稹不禁挑了眉毛,随便答应一声:“好。”
“这几个都是我老公送我的。”温霖从左侧手柄介绍到右侧。几只白色狗的毛绒挂件,在黑包上格外打眼,“我老公说这个挂件很可爱,像我一样,他自己都有好几只。”
“嗯。”
“这些挂件都是进口的,要专门托人去日本买。”
“对。”在代购业这么发达的年代。
“你有没有刷到他们偶遇我老公?我老公很喜欢这个挂件,去哪里都带着。”
“哦。”
“这个挂件也陪他去美国,就像我在他身边一样——哎呀,老公太爱我了,怎么办?”
商稹打断道:“包呢?”
“我自己的。”温霖说。
“你都买得起这个包,为什么还赖在于蔚家里不走?”商稹愕然。
“很贵吗?我不知道价格。”温霖愣一愣,“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
商稹记得温霖吃外卖中毒的哥哥——基于温霖叫自己和经纪人都是“哥哥”,想必也叫过于蔚“哥哥”,简直不知道他有几个哥哥,多郁闷几分。
但是要论礼物,哪怕于蔚迟迟不肯推进关系,商稹要送,不是杂志封面,便是请知名制作人谱曲。平时更是名贵礼物不断。
于蔚都和温霖都同居了——
“我也没有赖在于蔚家里不走,于蔚是我老公,我住在我老公家里是天经地义的,就像你爸爸妈妈会住在一起……”商稹在他眼前打个响指,打断了他。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商稹。
“除了挂件和仙人掌,”商稹还是觉得仙人掌不算,更正道,“除了这些挂件,于蔚送过你什么?”
送了商稹这样一个饲养员。
温霖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总不能真讲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