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稹想了想:“没什么好讲的。”
“怎么会没有呢?”
“真的没有。真的。”
“快讲快讲。”
商稹叹了口气。不过他也问心无愧,只是讲的比他助理透露的还要简略,只说经常遇见。
“遇见了,然后呢?”温霖说。
然后于蔚知道了他的母亲是唱片公司的高管。
温霖打断他:“你为什么不和于蔚表白呢?”
“表白过。”商稹改口道,“也不能算表白,我有问过他,大致意思差不多。”
“然后呢?”
温霖语调纯真,商稹听多了真来气,得了便宜卖乖。他抬头想看看这小混蛋是什么神情。
温霖整张脸映在台灯里,眨眼时眼睛一闪一闪,商稹再听到自己心跳时知道时间经过了许久,但是数不出分秒。
他打心眼里不信温霖那样坏,却又有很多事情解释不通——必然是温霖的眼睛干扰了他的想法。
他不信邪,更不知道自己又盯着看了多久,他终于发现温霖没他觉得可爱,温霖的鼻尖没他想象中圆。
他松了口气。
温霖探出手,在他消肿的小臂上来回摩擦着。
“表白了,然后呢?”温霖柔声问。
“快睡觉。”商稹为自己战胜了温霖感到骄傲,仿佛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语气也粗鲁了几分,“我监督你睡着,然后我也去睡觉了。快点!”
“睡不着呀。”温霖停了手上动作,搭在他手腕上,“商稹,你能抱着我睡觉吗?”
“于蔚也抱你?”商稹愕然。
“他才没有过。他面相差。”
商稹脸色缓和不少。
“我的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哥哥在寄宿学校,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只有dustin陪着我,它是一只马犬。我每天都抱着它睡觉。”温霖失落道,“dustin几年前离开我们了,我很想它。”
抛开生离死别,商稹觉得温霖和马犬一起睡觉,这事本身首先就不现实。
温霖那么软,小时候只会更加软,抱在怀里害得人都糊里糊涂的,何况是智商不高的狗。不当心被大狗一脚踢死。
“我也对狗毛过敏。”商稹很扫兴。
“猫毛呢?”温霖说。
商稹顿了顿:“还好。”
“那你能来抱我吗?”估计是怕被拒绝,温霖又说,“我不是狗。”
直到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商稹发觉自己已经一只膝盖跪在床上,他身下的温霖雀跃地给他让着位置。
他略微一僵,趁温霖往边上滚,狠狠把温霖头底下的枕头抽走了,摔了门出去。
再进来时候温霖抱着膝盖,侧躺成一小团。他怕会思考温霖是不是很可怜,飞快地把从烘干机里扯出来的枕头丢了过去。
温霖抱在身上,埋怨道:“烫!”
“烫就对了。”商稹把自己刻画得很无情,希望温霖可以马上昏倒。
关门时候听到温霖在身后叫他。
他不敢回头。
“商稹……”温霖还想说什么,实在很困,沉沉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听见外面热闹,像是有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