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孩子当然不服,尝试过去跟这个哥哥竞争,曾经有使出过浑身解数的日子,但他的成绩太好了,怎么做也超不过。
王玹心里生出怨念:哼,你一个没有人爱的家伙,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连亲爹亲妈都嫌弃,活该。
所以每次厉绍渊和母亲爆发冲突的时候,王玹都怀抱着暗暗的爽感看热闹。
在愤怒或失落的母亲面前,厉绍渊就像一只无能为力的落水狗,而这种场面,总能带给王玹快感。
可是快感是扭曲的。
因为王玹只能在一个场景下获得这种快感。
更扭曲的是,王玹自己清醒地知道,所以是清醒的扭曲着。
他讨厌厉绍渊,更讨厌自己不如他,在这种前提下王玹低下头,客客气气地请厉绍渊吃一顿饭,和让他死一次也没什么分别。
可厉绍渊还是这么绝情。
新仇旧怨加在一起,王玹实在是恨极了厉绍渊,如果现在有做这么一件事的机会,他想自己会愿意开一辆车把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撞死。
嗡嗡嗡,手机震动,是有人给王玹发消息了,约他在茶室见面。
就是那个流川市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上流人物都办了会员卡,只能凭卡入内的茶室。
那儿好像也是那些名流私下有要事相商的指定首选之地。
王玹也是有会员卡的,当天下午他便在约定时间开车到达了茶室,出示会员卡,敬请入内。
给他发消息的人订了包间,王玹说在3号包间,服务员便引路带他来到3号包间,只是这时候里面还空无一人,王玹是来得较早的那一个。
给他发消息的人,平时事务也繁忙,下班之后再过来,确实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很快,这个人也露面了。
薛林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走进茶室,露出招牌绅士微笑,对门口接待台服务员道:“请带我去3号包间。”
包间的门一打开,人一坐下,薛林和王玹也算正式见了面。
他们两个不是陌生人,虽然交集不深,但一个圈子里的,对彼此总有基本的了解度。
何况,他们有一个最大的隐形交集点——厉绍渊。
说真的,像王玹这种除了做纨绔没别的本事的小鬼,薛林是看不上与之交集的,可也是厉绍渊的弟弟,而且两个人关系是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敌对,足以让薛林主动和薛林相交了。
想来王玹也是一样的。
谁不知道薛公子千年老二的名头就是因为永远被厉绍渊甩在身后而得来,王玹现在是恨极了厉绍渊的,他也知道薛林也恨,所以薛林一发消息,他就来赴约了。
“玹弟,听说你的项目推行的不顺利,厉绍渊不跟你们合作呀,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绝情。”薛林做出似乎是在关心对方近况的表情:“那你现在得想办法弄到钱呀。”
“除与厉氏合作之外的办法。”
有一说一,薛林在圈内的情报网,确实是独到且值得称赞的那一类。
王玹因赌瘾欠了钱,薛林早就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王玹急着要跟厉氏对接手头的项目,是为了拿钱填补亏空。
这下一切都泡了汤,自然是要另寻他法,左右这拿钱的法子又不难想出来。
“你的建议是……?”对于薛林的能力,王玹也有一定程度的信任,这趟出啦,不就是要听他建议的。
薛林笑着泡了一铺茶:“我听说你周转人那边的人脉广得很,甚至能覆盖到国外的。这年头,国外那么多黑户偷渡国境,只要肯出钱,亡命徒可什么都敢干。”
王玹在社会上认识的狐朋狗友,很多是做见不得人生意的,比如现在担任周转人的这位。
薛林的意思,是出钱买这些亡命徒做抢钱的生意。
倒也不是真的“抢钱”,现在的法治社会,明目张胆抢劫基本是不可能成功的。
亡命徒要做的,是抓一个人质,通过勒索,在短时间内得到一笔大数目的钱款。
“买通那些家伙要不了几个子儿,玹弟你的零花钱总还是够的。”薛林出谋划策。
可是问题就来了,就算绑架勒索行得通,但勒索谁呢?又绑架谁呢?
王玹和薛林相视一眼,竟是有一点默契的笑了。
毕竟之所以他们两个相聚在这儿,是因为都恨厉绍渊,厉绍渊绝情的举动惹王玹恨他的心绪到达顶峰,那要王玹选一个被勒索的对象,肯定就是厉绍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