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人大约觉得他奇怪,还看了一眼。
等那人走出去数十步,黎源突然说道,“出来!”
那人脚步微顿,继续前行。
黎源抬起眼睛看着那人,眼底怀疑越来越深。
突然一人挡住黎源的视线。
黎源脸上露出惊讶神色,“唐先生?”
黎源紧走几步上下打量,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你跟着我,你怎不出来说一声。”
他正欲拉住唐末,“先去我家坐坐。”
唐末轻轻一跃,已经后退十来步。
黎源知晓他功夫俊,只是奇怪唐末突然冷冰冰的态度,便站在原地盯着唐末。
黎源本不想问唐末,他与珍珠有默契,什么事情直接问对方便好,但此时不同,如果珍珠是为了两人的事情而置身危险之地,他要另想办法。
“珍珠可有危险?”
唐末抱臂立于空荡荡的巷道中央,明明那么明显的一个人,却像要与黑暗融为一体般容易被人忽视。
唐末极少说话,但一旦开口就不会拐弯抹角,“从未安全过。”
黎源的指尖陷入皮肤,带来尖锐的疼痛,“与那位妖相有关?”
唐末抬起头看了黎源一眼。
黎源觉得那一眼很深很沉。
唐末不回答,那就是有些事情不能说。
黎源有些着急,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似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迟迟找不到入口。
唐末突然拔出背上的雁翎刀,隐藏的那位顿时汗毛竖立,他们本为唐末现身打掩护而感激,若唐末是来杀黎先生,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希望黎先生警惕一点。
至少给他们一点点救护的机会。
虽然那并无可能。
唐末想杀人,没有杀不了的人。
背着包袱的情报司的人在唐末现身时已经快速离开,只要唐末显身,他们都得快速把消息传递出去,无人敢大意。
再给一点点时间,救援就能赶到。
司狱所的额头布满汗水。
他只能拖延几秒,用自己的命。
可黎先生毫无警惕之心。
月光下,唐末的刀刃冒着寒光。
“黎先生,你可知我的刀为何从来不偏?”
黎源皱眉,不解何意。
唐末似乎露出一抹浅笑,很淡,像风吹过湖面,转瞬即逝,“因为我从不怀疑跟随的人。”
无论对与错!
黎源不是死侍,他理解不到。
但他尽力去理解。
所以唐末告诫他,不管如何,都应该相信珍珠?
他从未怀疑过珍珠,他只是担心珍珠。
黎源再抬头,唐末已经不见踪影。
黎源疾行几步又停下,初秋的京城有些凉,他仰望天宫的方向,那里灯火璀璨,其中一处突出的殿宇最为显眼,黎源打听过,知晓那里是玄武殿,是议事局办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