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材高挑,长衫在身立马变得与众不同,小夫郎在黎源的鼓动下带着浅湖绿的长衫过来,套上丁香色的斗篷时,整个房间都亮丽不少,都是极浅的颜色,就像春日玉兰上的微光,鲜嫩得能掐出水。
李婶欢喜得脸上的褶子都撑开些。
黎源做了件苍色锦布的圆领窄袖长袍,他身躯高大,四肢匀称有力,穿着后颇有玉树临风之态,小夫郎替他整理领子,“黎哥哥下次做件群青色的长衫穿里面,搭配起来是极美的。”
李婶一拍巴掌,“我的个姑奶奶,珍珠怕是花神转世,光是想想那颜色老身就觉得特别好看。”
李婶的针脚功夫极好,尺寸不多不少无需改动,两人退下衣裳装好,李婶还回不过神,这两人哪里像他们寻常人,仿佛山里走出的神仙,为了不吓着他们才做农人打扮,虽然如此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稍加打扮还不知多么华贵不容亵渎。
李二郎尚未归家,斗篷的毛要等段时间,李婶极少做这般好的衣料,担心放在家里被孙辈不小心碰坏,便让两人一起带回去,等狐狸捉回来再说。
黎源还做了一套垫子,搁在竹椅上,李婶原本不明所以,还好东西简单,几下就说明白,李婶咋舌,“你可真是疼那孩子。”
黎源笑笑不说话。
李婶又叹气,“看着你们日子越过越好李婶真心替你高兴,可是你们两个男的也不能生个孩子,以后老了可咋办?”
黎源知道李婶真的关心他,“放心李婶,我会安排好,珍珠是个能担事的,并非弱不经风的人。”
每个村都有孤寡老人,晚年生活凄凉是不争的事实,防儿养老不是说说而已。
不孝子另当别论,大多数还是会善待老人。
回到家黎源把晒好的棉花搬出来,两人坐在堂屋往里塞棉花,塞得棉絮到处飞,两人顶着一头白毛看着彼此笑。
这年代没拉链,棉花容易到处跑,李婶出了主意,在几个中心点缝几针便好了,口子也用粗针缝起来即可。
黎源穿针引线……引线……引线……
引了半天没引出来,自己乐得哈哈大笑。
“黎哥哥也有不擅长的,我来……”
黎源才不信,递过去针线,没想到小夫郎似模似样的缝起来,虽然没有李婶的针脚细密整齐,但已经比大多数人好。
黎源惊叹,“好珍珠,要不给哥哥缝个手套。”
小夫郎正有此意,黎源常年做活路伤手,倒不是嫌弃,等到了冬天裂口才难受。
“早想到了。”小夫郎拿出白色的粗麻线,黎源看了看跟后世的粗麻线差距不大。
“我们那里的手套都是用机器织的,你知道怎么织吗?”
小夫郎眼里盛着光,“黎哥哥说过机器只是提高效率,并不会改变原理,李婶家有织布机,我常去观察过,大概知道怎么弄,你就等着吧!”
说完狡黠的一笑。
没过多久,梨花村的农人都知道黎家那小子矫情,做事要戴手套,无人还好,有人时他先咳嗽一声,慢悠悠从袋子里取出粗麻线手套,抖一抖,再慢悠悠戴上去。
若有人说,“源哥儿真勤快,又出来干活!”
黎源抻抻手亮出手套,“我家小夫郎给织的,怎么样?好看吧,特别舒服,保护手指,再也不怕干农活!”
农人:……。
烧地龙那天,黎源先放了些柴火,都是耐烧的硬木,他造的石头房子,属实不怕火,守着看了会儿见没问题,就塞了根粗木进去,之后只时不时过去查看。
火口其实就是一个下陷的大火塘,出风口在另一头,火要燃起来,热气只有往另一头走,跟后世的水暖一个原理。
由于火口靠近竹林,黎源把后院的篱笆拓开些,将鸡舍鹅窝往火口挪了挪,这样冬天也不会冻着它们,黎源手工活路细致,编织的窝棚夹着茅草,比一般人家的禽类窝棚暖和得多,后来小夫郎担心冻着两位村霸,把它们的窝挪到篱笆内侧,村霸住了一个晚上,回去跟鸡鸡们挤一块儿。
实在是太热了,遭不住遭不住!
这批鸡也算争气,入冬后鸡蛋也没断过。
那是黎源家伙食喂得好,秋天收的玉米吃不完,大多进了它们的肚子,还有一波接一波的新鲜菜叶,真正绿色环保走地鸡。
入冬前黎源又添了十几只小鸡,其中有只公鸡,想等着春天时能孵小鸡。
不知是这只公鸡从小跟村霸一起长大还是什么缘故,它很少打鸣,晃眼看过去不是蹲在篱笆上睡觉,就是窝在鸡棚里想事情。
后宫佳丽三千,从姨姨到姐姐,好像没有一只能引起它的兴趣。
黎源都快怀疑它是只gay鸡,没想到开春后,一窝接一窝的小嫩鸡在竹林里扑腾时,黎源才知道这是只搞大事的鸡。
地龙烧起来后,灵芝终于有了进展。
黎源专门请老郎中过来看了看,老郎中对这种无土栽培很是惊讶,比起看灵芝的生长发育情况,他更有兴趣撅着屁股观察干玉米芯上面为什么能长出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