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声音带着点颤音,“你与我喜欢的人长得好像,我等了他好久,他都不来,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调皮,蓦地一下红起来,蒙上一层水雾。
星辰浮动的面纱缓缓滑过,朝思暮想的容颜真实出现,那红一层层晕染开,像女子精心装扮已久的啼妆,目光里的哀思仿佛溢涨的河水,哽咽地轻唤,担心大点声就从梦里醒来,“哥哥……”
黎源再次将人紧紧拥入怀里,“珍珠。”。
眼前的河水静静流淌。
热闹的人流散又聚,烟花时响时消,一时半刻不会消停。
黎源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两人依偎在河堤,手指交握,拨弄着彼此无名指上的细戒。
细戒戴得太久,融了思念和岁华,泛着淡淡莹润光泽。
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却没有人先开口。
孤寂太久的人需要先取暖。
可戚旻的时间不多。
感受到他的燥意,黎源捻起浅金色的沙丽,“穿这身出来,牺牲蛮大的。”
窝在怀里的人静了静,然后有些懊恼地扒拉黎源的大腿,一下不够,连着两三下。
这人当年最正衣冠,即便夏季在家也穿得严实,只后来被自己带坏,但也是得体的,不想今日竟然穿着女装满大街跑。
黎源知道他为何如此,目光暖了又暖,低头靠近戚旻的耳畔,“很好看。”
戚旻坐起来些,眼底的寒冰融成春水,整只手都缠到黎源的腰上,“哥哥怎么认出我的?”
两队擦肩而过,不过一瞬,即便是戚旻在那瞬也紧张几分。
黎源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四个数字,一个坐标,“你都告诉我区域了,我可不得在这片区域到处巡逛,坊内可能性不大,主街官差多也不太可能,狭窄巷道高墙之下不方便,得视野开阔又有脱身之便,现在整个京城下城区的地图都在哥哥脑海里,一想只有靠近水域的这边可能性最大。”
这便是黎源,从不敷衍戚旻,无论戚旻询问什么,他都细细解释。
两年不见的陌生感尚未堆积便消散在熟稔的习惯里。
“刚才出声的那些官差不是来寻我的?”
戚旻摇头,“不是,我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害怕你一着急拉着我就跑,又担心你根本没认出我错过机会。”
黎源失笑,“这般不相信哥哥,你在番邦人群里都快把哥哥盯出个洞。”
戚旻突然仰起脸,脸上带着一抹天真,“哥哥喜欢不?”
黎源抚摸着这张熟悉的脸庞,他的珍珠瘦了很多,若不是有面纱掩盖只露出眼睛,怕是很难盖住男儿特征,原先的五官漂亮却圆润,线条柔和,如今瘦下来又年长两岁,便带出锋利感,显得更加明艳,却绝不会被认作女子。
黎源轻轻抚摸戚旻的脸,目光一寸寸扫过,将人刻到心底后,才将柔软的嘴唇贴上去。
一开始两人只是浅浅的碰触,就像小动物靠鼻尖熟悉彼此的气息。
也不知谁先探入,便一发不可收拾,越吻越急。
静静流淌的河水伴着两人喘。息的声音。
戚旻只能待一个时辰,但对黎源来说已经足够慰藉相思之苦。
那日他走在街上,也不知是谁经过突然往他手里塞了纸条。
直到走到无人处展开纸条,看见熟悉字迹的时候,即便是黎源这般稳重的人也差点落下眼泪,近两年等待,所有的辛苦和不安都在这刻消散。
他努力的,坚持的,珍珠也同样努力着,坚持着。
看着坐标,他便知珍珠收到他的孔明灯信号,想来也收到他的生日祝福,顿时心中的遗憾散去不少,这种方式未尝不是一种浪漫。
“今日是中秋又是你的生辰,偷偷溜出来没问题吗?”黎源说着自己的担忧。
戚旻的嘴唇变得红润潮湿,他痴痴地看着黎源,“我没住家里。”
再无下文。
黎源放置膝盖的拳头缓缓捏握成拳,两人亲吻时戚旻头上的沙丽滑落,一头秀发披散着,他轻轻抚摸戚旻的长发,指尖微微颤抖,“你没有隐藏夫郎身份?”
又趴回到黎源腿上的戚旻静静看着河水,“哥哥希望我怎么隐藏?”
做回世子,反正也无人知晓,再按照世子该有的路,娶妻生子,位列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