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般能赚钱,却又在他这里抠搜。
房东越想越气,索性将黎源的行李丢出来。
“你私制孔明灯,容易走水,我可不想担这个损失,你最好速速离去,不然待会儿官差来了你就麻烦了。”
黎源确实没想继续租住,但那也是下个月的事情,他毕竟支付了一个月的房钱。
黎源将行李挂在货架上,“那行,劳烦先生退我剩下的房租。”
对方自然不肯,又当黎源是外乡人,顿时蛮横道,“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你将那么多棉纸存在家里,我没去官衙告你已经仁慈。”
黎源顿时明白这是遇到黑心房东,铁心要吃他的银钱,黎源脾气是好,却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是吗?想来你这种不缴租房税的官衙也不过问?”
私租只是少一笔中介费,但涉及到买卖都要交税,黎源推测房东连小便宜都要占,自然舍不得交税,因为中介那里就扣了税。
好在他早有准备,黎源拿出房东当日贴在门上的租赁字条,“不如我们现在去官衙核一核这纸条是不是先生的字迹。”
房东脸色一变,当即就要来抢。
同时冲街口走来的两名官差喊到,“差爷,我怀疑这人是陈氏余党,他租房子时说文书掉了,我等他补办好多日,他都拿不出来。”
两名官差脸色微变,转道走过来。
黎源:……
真没想到这房东怪会利用政治事件。
黎源自然不会跑,这一跑反倒坏事,若实在没办法他出示户籍文书便是,虽然行踪有露馅儿的可能,也比抓去官衙好。
到时候还要珍珠来赎他,怪丢人的!
两名官差快速走过来,房东见黎源不说话,以为吓唬住对方,顿时一阵添油加醋乱说。
那两名官差一人按着腰间的雁翎刀,一人朝着黎源问话,黎源不急不缓,慢慢应对,正要掏出文书,眼角瞥见一人。
宋文彩便见正遭了麻烦的黎源突然朝他望来,笑容很是和蔼,“官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宋文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黎源租住的地方是条逼仄的巷道,加之巷道并不直顺四周都是居民晾晒的东西,不走到附近看不见人。
宋文彩也没想一次就见到人,但来回走个四五趟,跟着他的人总不会还不明白吧!
哪里想到走到附近,便看见黎源。
他一边高兴把人带到,一边又担心对方认不出黎源,索性想贴着墙边摸过去,反正现在是下工高峰期,来往的人不算少。
哪里想到黎源就那般眼尖。
他们刚才在干什么?
吵架!
好呀,他就知道梨花村被怀疑不是没道理的,光吵架就吵了两次,吵什么来着?
走水,没有户籍文书。
呵呵,你惨了!
两位官差莫名地看着宋文彩,京城这般大,做公差的也不是都认识。
宋文彩正要装作不认识。
黎源赶紧说道,“八月初一早上卯正时刻,我入城时是这位官爷审核我的户籍文书,只是不巧遗失还未来得及补办。”
两名官差的等级高于宋文彩,于是纷纷看着宋文彩,“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城门当值,八月初一早上是否审核过此人?”
呃……
宋文彩做冥思苦想状,“我每日要审核那么多人,哪里记得……”
黎源笑着说,“当日与官爷小聊几句,官爷家好似要吃到不少灵芝。”
“哦哦哦,原来是你!”宋文彩恍然大悟,指着货担恭喜,“你说来京城做些小生意,不想这么快便实现,真是恭喜贺喜!”
宋文彩根本不想认,但这件事他琢磨过很久,若刑卫第一次问他就老实交代,兴许不会有后面的麻烦,但不巧他隐瞒了,以为这点小聪明能骗过司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