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神炮能入陛下的眼,否则,您是半点机会也没有的。”
“但陛下……可不会吃您这样欲擒故纵的把戏。欺君之罪,谁也担不起。”
曹随志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钱多多不晓得。
无人的院落里,只有钱多多恨不能一把推翻那尊神炮。可它是精铁所制,她动摇不了分毫。
“怎么会呢……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呢……”
“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我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救的人,还是皇子,怎么可能我不是女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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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转,清河就落了雪。
确如陶五娘所言,李若华以及不少她不认识的人给她送了花帖,今日要她赏灯,明日邀她游湖,荧蝉一个也没去。
直到临近年关,荧蝉托人往京中送去新的包袱。
两坛她做的小菜,还有几件她给沈麟缝制的衣裳。
“京中天寒,劳烦你多提醒世子添衣。”
墨影点点头,屋子里暖和的很,这二进的宅子不大,荧蝉住着刚好。
她住的地方总是有生气的很,插了不少花儿,也种了几盆绿油油的小盆栽。
墨影此来,也不仅是给替沈麟送信。
“世子前些日子得了些好茶,特地分出一半过来,荧娘子记着喜欢的,下回好多送些过来。”
荧蝉穿着一身胭脂色的宽边毛褙子,好笑的回头去看墨影:“要与我生分了?我如今无名无分,往后能否回京还是两说。”
“与往常一般,你我相称就是,若真有拨云见日那一天,再换称呼不迟。”
荧蝉将给墨影的东西换了个包袱给他。
“这一包是给你,不必推辞,不是我亲手做的。”
“大爷身边有人替他费心冷暖,你却是没有的。大爷身边还有谁我不晓得,也只认识你一个,便只给你送了,算是今年的贺岁礼。”
东西一到墨影手里,墨影便掂量出这是一件分量不轻的棉服。
“大小我不知道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你自去针线房找个人帮你改一改,过完年那阵子,针线房是最清闲的。”
墨影沉默的带着东西离开,稀碎的雪花一点点飘落下来,刚落到地上就化了。
“这清河的雪不大,却冻人呢,我今年冻疮又复发了。”
荧蝉牵着点灯的手,出门去附近的药铺里买冻伤膏。
“银子不要不舍得花,这冻伤膏用上一冬天,往后就好了。”
点灯羡慕的盯着荧蝉均匀白嫩的手指道:“要是我的手也能像姐姐的手一样好看就好了。”
她的手骨节粗大,全无美感,所以她格外羡慕荧蝉这样处处都漂亮的女娘。
两个人说说笑笑,荧蝉撑着伞走在巷道里。
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冬日街面上都十分寂静,马蹄声急,荧蝉若有所思的循声望去。
青石巷子并不笔直,她视线所及总归有限,那人影并不分明。
马越来越近,荧蝉将伞抬高一些,寒风立即灌了进来。
马背上的人一袭黑衣,玉冠束发,身形看着颇有几分像沈麟。
荧蝉的心噗通扑通跳起来,指尖也不由紧握伞柄。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这是沈麟。
他食言了半年。
他骗了她,支度司的差事离不得人,他送了许多东西,唯独再没有来过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