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清醒后解闵倒在他身上,全身的温度变得冰冷无比,好像前一晚的灼烫的另一个极端。
而且解闵的呼吸与脉搏已经感受不到了,要不是他还能感受到解闵微弱的心跳,仿佛趴在他身上的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迟行迹当时非常惊恐,连忙带他出了山林,正好陈斯文派来接应的人来了,他迅速将解闵送进了医院。
当时在急救室短短两个小时内,他接到了解闵四次病危通知,要不是有一个知名专家提出放进试验舱保命,他可能当时就断气了。
迟行迹也皱了下眉,他以为解闵知道自己不只中了药,而且还吸入了剧毒气体,难道解闵没有意识到吗?
二人看着对方的神情,好像终于意识到有什么是他们互相不知道的。
解闵咬了咬牙,“你是说,我还中了另一种?”
迟行迹没说话,看着他,不言而喻。
解闵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不信会这么简单,他将门猛的关上,将迟行迹关在了外面。
他没心思管迟行迹问他的问题,他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则病例,现在!”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那方立马发来了一个文件。
解闵顺着那个信息,越看脸色越奇怪。
他还是不敢相信,又联系了当时负责试验舱治疗的医疗团队。
“您好,这里是——”
“四年前,我是被谁送到试验舱的?”
电话那边愣住了,好像没听懂。
解闵再次解释了一番。
“您一年多之前醒来的时候不是问过吗,是迟行迹上将啊。”
“他让你们救我?”解闵语调有些怪。
那边有些不解,但还是耐心回答解闵的问题,“对啊,迟上将当时送您来的时候自己也中了药,但是就打了一阵特效针就匆匆走了,只吩咐我们尽全力救治,一定要保住你的命。后来上将还来过几次,但几个月后就再没来过了。直到您醒来提出离开。”
解闵沉默了。
“您是不是身体有后遗症啊?我们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如果您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给您安排再次检查治疗……”
那边说了一堆,解闵没听进去,直到对方主动挂断。
他看着自己的那则病例,沉默了许久。
「疑似吸入高危剧毒气体,结果有待检测」
迟行迹当时也中了药,他不知道。
他醒来后意识渐渐回笼,对自己做过的事有印象,也记得和迟行迹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睡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中招后强迫的迟行迹,然后迟行迹为了报复他将他折腾的只剩一口气关在试验舱出气。
整整两年,他泡在冰冷的溶液中说不了话,吃不了饭,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像小白鼠一样只能靠着一堆奇怪的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结果现在突然告诉他,迟行迹不是折腾他的人,反而是救他的人。
“呵。”
解闵觉得很可笑,不光自己,还有迟行迹。
真他妈跟个傻逼一样。
那他那两年对迟行迹的恨算什么?在冰冷溶液中靠着对迟行迹的恨意熬过的每一分每一秒算什么?
为什么这么久了迟行迹不告诉他!
解闵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但又被那病例单堪堪拉回了一丝清醒。
他当时被从试验舱放出来后,问的第一句就是谁送他来的,得到的结论是迟行迹之后他便完全以为他的猜测没错。因为以他对迟行迹的了解,做出这种事太合理了。
而他出来后三令五申要求离开,所以那些人也没有强迫留他。其实只要他多问一句,问那些人要一下他的病例单,他就能像现在一样很容易就得到答案。
他自然知道黄千屿是放那个药诱导他的罪魁祸首,但对迟行迹的新仇旧恨在试验舱的两年蓄到了极致,他无时无刻不想让迟行迹也感受一下那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