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喻昼的事儿,也并不是一两次见面就能解决的事。
这次临上台前陈燃又习惯性打出那个名字搜索一下,苏平安从她身旁经过,轻轻说:“我知道她的消息,等我告诉你。”
陈燃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几次弹错音,还有几个高音抖得不行。
被骂上了微博热搜:【陈燃走音】
回酒店后,陈燃敲开苏平安的门,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一周后有个慈善晚宴,周氏基金会牵头,她可能会去。”
陈燃的心跳一停。
“只是有可能,”苏平安提醒她,“而且参与人员是要得到主办方邀请的。”
“我知道了,我会得到的。”陈燃拍一拍苏平安的胳膊,说,“谢谢。”
苏平安不自然颤动了一下,开玩笑道:“欠我一个人情啊。”
几个月来陈燃第一次真正开怀露齿笑,“欠,欠,肯定还你。”
后来苏平安不知道陈燃究竟是从哪里搞到了票。
只知道那晚她见到陈燃时,对方身上的酒气儿很重。
喝醉了的陈燃从怀里宝贝地掏出件绒布包裹的卡地亚满天星手镯,醉眼惺忪地笑着对苏平安说:“她戴过的。”
听说那场晚宴喻兰舟根本没出现。
那件手镯起拍价80万。一开始被喊到150万,200万。
后来只剩下陈燃和另外一个人在喊。
最终被陈燃以1510万的价钱拿下。
苏平安知道后冲到陈燃的家里,揪着这个疯子的衣领问:“你哪儿来的1500万?啊?”语气里像是怒其不争。
表面上颂歌乐队火了,陈燃火了,体育馆也开了几场,可实际上去除场馆租金音响舞美等成本,再刨掉逢金的分成,乐队其她几个人的收入,陈燃能拿到手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陈燃的钱来得容易也不容易,但去得十分容易是确凿无疑的。
“跟戈朝借的。”说这话的时候,陈燃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将从这间租来的平层重新搬回小房子里了。
“戈朝人有那么好?”苏平安不相信她会拿出那么多钱借给陈燃。
于是逼问陈燃,“你承诺她什么了?”
陈燃低低笑着不答。
苏平安还记得陈燃搬进这件平层的时候脸上飞扬的神情,那时候陈燃手里举着罐啤酒,神采奕奕地对她说“早就幻想过这样的落地窗,能看见月亮”。
她很少见陈燃那样开心过。
忍不住骂她:“陈燃,你真的有病,真的。”去爱一个那么遥远的人。
陈燃放下手里的衣服,身体靠着墙壁斜望着苏平安。
其实还有一件事,苏平安不知道。
那件镯子之所以被抬到那么高的价,是因为同她竞价到最后的是周镜汀。
对方举牌时气定神闲,陈燃则在脑海盘算着自己所有的能交付出去的东西。
周镜汀将价喊到1500万,陈燃则十分不体面地只高了十万。
就在周镜汀又要举牌时,接到一通电话,然后悠悠地朝陈燃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放弃竞价起身离开。
陈燃始终记得周镜汀看向她时的眼神,逗弄一只宠物猫那样。
锤声落定,陈燃的积蓄付之一炬。
哦,是一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