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我这颗痣真的有那么碍眼吗?”
“嗯。”喻寄枝点头,说,“碍眼。”
有人觉得它碍眼,可有人却偏爱盯着它。
喻兰舟回话的语气不怎么好:“我们平常又不怎么见面,我以后见您的时候,把我左眼闭上,行吗?”
喻寄枝冷漠看着她,说:“再去医院做个检查,看是否有碍健康,连带着手腕一块儿。”
“还有,去见一见季老介绍的那个人。”
前者喻兰舟倒是应允,可后者,喻兰舟哼出一声淡笑,说:“您还没放弃吗?”
“除非你不是我喻寄枝的女儿。”
喻兰舟垂着眼,表情淡漠地望着她。
搁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喻兰舟解开锁,看到陈燃发来的消息:
【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好想你。】
【我会乖乖的。】
连喻兰舟也不知道自己的神情竟不自觉柔软了一瞬。
喻寄枝见状,问:“周镜汀?”
喻兰舟边回复消息边回答她,说:“不是。”
喻:【工作完成了吗】
陈:【就休两天假,我只是想,再见见你。】
喻寄枝目光冷肃地盯着喻兰舟,然后说:“不管是谁,玩儿玩儿可以,别想着进家门。”
喻兰舟按灭手机,声音低低道:“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过得幸福吗?”
“幸福?你以为你的幸福是怎么得来的?”
“那我都还给你,行吗?连我这条命、我的血一起,”喻兰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乖巧地喊她,“好不好,妈妈。”
说着便要抬手摘下脖子上的那条檀木项链,那是喻寄枝特意请大师开过光的佛物,说是能让自己不见血光。
命和血都不要了,要这条项链做什么。
“喻兰舟!”喻寄枝中气十足地拍着桌子,可下一瞬,一股气提到胸口间,没能下去,好似要晕倒。
喻兰舟放下手,站起身过去扶着她,拍捋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说:“您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
这两年喻寄枝的身体状况是个谜,有时候看着能活到一百多岁,可她下一秒就能像刚才那样别过气儿去。
喻兰舟再次妥协,说:“我去见。”
刚走回房里,陈燃的消息又来:【可以吗?】
喻兰舟闭了闭眼,回:【你来,让徐婉安排】
到第二天晚上十点钟,喻兰舟去到嘉园别墅的次卧里时,陈燃正在睡着。
望着趴在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陈燃,喻兰舟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感觉,很微妙,像养了只会一直黏着自己的小猫一般。
喻兰舟的动作放轻,也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的月光看,陈燃的脸上和脖颈汗津津的。
脸上好像还有些晒伤了的红丝。鼻尖翘翘的,让喻兰舟好想伸手去摸一下。
于是她伸手,却摸到一片滚烫的温度。
发烧了吗?
喻兰舟再次探过去手。
黑暗中陈燃睁开了眼睛,精致的脸顿时化了一个笑出来,“你来啦。”
喻兰舟把她的一捋发拂至耳后,问她:“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身体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