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把礼物放下,想去牵她的手,被喻兰舟躲开。
喻兰舟说:“我去洗澡,你睡吧。”很久没出现过类似于命令的语气。
“我还不困,我想等您一会儿。”
“不困就在门口等着。”
听到这句话,陈燃确认,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等喻兰舟收拾好后,等在房门口的陈燃走过去,扒开自己的睡衣衣领,露出右肩给喻兰舟看,说:“喻老师,我这里伤到了一点儿,你能帮我涂药吗?”
不算厉害的伤,只是被蹭红了一点,陈燃用来撒娇示弱。
喻兰舟看了她一眼,接过药膏,冷淡的目光示意她坐到床边,然后用指腹大致抹在陈燃肩上发红的地方,不再看她一点儿。
“舟舟,为什么不看我。”陈燃的语气低落极了,她发现她真的很难忍受来自于喻兰舟的忽视,那比凌迟还要难受。
喻兰舟的声音冷得如同冬季夜晚的海面,“你不明白?”
声音低到令陈燃的双腿有些发颤。
此前喻兰舟一直在等待着陈燃主动跟她说晏新雪的事,剧组里人人都知道的事。
但一直等到陈燃的拍摄结束,也没等来一句解释或提及。
照之前的经验,陈燃不该不知道她要如何去做的,但陈燃却在耗着。
喻兰舟有些疑惑,直到今天听辛芯说,那个姓晏的送了陈燃许多的蓝绣球,同以前演出时陈燃收到的署名为Y的花的品种一样。
这就明白了。
陈燃为什么不解释。
因为陈燃根本就解释不了她和Y之间没有什么。
一直以来,喻兰舟都觉得陈燃是只属于自己的,但Y却先于自己认识了陈燃,好像就,破坏了什么。
喻兰舟开始设想:她会不会更喜欢Y一些呢,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喜欢错了人呢。
她的目光看向今晚陈燃送给她的礼物上,很精致的礼盒,但是同许许多多个自己送给陈燃的礼物一样:都并未被拆封。
于是便问:“为什么不拆我送你的礼物?”
“舍不得。”陈燃过来牵住她的手,轻轻摇晃着,语气里有些委屈的软糯,像软乎乎甜唧唧的芋泥,“我想始终把它们当成一个个惊喜,存起来,好让我知道自己还有盼头。”
“每次演完一场演出,我给自己的奖励就是,下个月拆一个礼物。倒霉的时候拆一个,伤心的时候也会拆一个。高兴的时候就不拆了,不然就太过于浪费了。”
“所以我不是不拆,”陈燃的鼻头红红的,声音里又带着丝甜蜜,“而是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所以舍不得拆。”
理由还算合理,喻兰舟微微点头,“有要跟我说的事吗?”
已经避无可避了。
陈燃不得已,只能在此刻托出,她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感觉那个人就只是一个精神有些异常的人而已。”
“她对你做了什么?”
“就只是说喜欢我而已,还做了些让人感觉到十分尴尬的事。”
就前者来说,喻兰舟输了。
因为她从始至终没对陈燃说过喜欢。
“那你呢,喜欢她还是喜欢我?”无比幼稚的话,但喻兰舟却问得十分认真。
“喜欢您。”
“喜欢Y还是喜欢我?”
陈燃抬头,有些吃惊的样子,问:“您怎么知道的呀?”
喻兰舟鼻子里溢出声冷哼,“不能知道?”
“不是的,喻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喻兰舟揪着不放。
“喜欢您。”陈燃的眼睛热烈注视着她,“之前也只是以为您是Y,所以才在意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