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土得掉渣的台词酸到牙齿,乔追月倏地起身,心满意足离开。
虽然不明白为何祁息二人关系一夜之间突飞猛进,但这恰好帮她推进了伪装者计划。
──被祁非厌弃赶出宫,早一步享受暴富人生!
一想到这里,乔追月的嘴角便是压不住地上翘。
青柠在一旁看得揪心。
什么世道,主子竟被那负心汉刺激得强颜欢笑!
守在另外一边的宁绝眼里更是幽黑一片。
他的小姐,生来高贵,不该受这份委屈!
“我累了,要休息,都不要跟过来。”恹恹说着,乔追月把东院卧房的门一关,甩头往床上一倒,继续养精蓄锐──补觉。
在宁绝看来,乔追月这是失望过度,决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黯然神伤。
蜷了蜷指节,宁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嘶哑着嗓音道:“属下在此,任凭小姐吩咐。”
一听宁绝就守在门口,乔追月翻了个身,叉开腿呈大字型,瘪了瘪嘴,睡得更安详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窗外鹦鹉扑腾翅膀的声音。
乔追月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发丝凌乱,眼角噙着生理性的泪意,“唔……”睡得好饱,但,下次再也不要早起了。
唉,好想就这样烂在床上一辈子啊。
揪了揪披散在肩略显凌乱的长发,乔追月扶额,暗暗感慨。
【毒妇系统:人的懒癌发作起来,只想着摆烂。】
乔追月难得见到来自系统的官方吐槽,来劲儿了,正想辩驳几句;
“小姐,得罪了。”
宁绝听见了里头极为轻微的呜咽,连忙紧张推开了门。
乔追月猝不及防,匆忙裹紧被子,露出一双写满了劫后余生的眼睛。好险,差点在帅哥面前形象不保。
宁绝快步走近,单膝跪在床前,迟疑片刻,顾不上旁的,抬起拇指,替她仔仔细细地擦去眼角的泪。
该死,近距离看宁绝,更帅了啊……这翘睫毛,这高鼻梁,还有这淡得恰到好处的薄唇……
乔追月瞧得脸颊直发烫。
凝视着眼前人,宁绝不语,拇指的指腹紧贴在她柳叶般的眼尾,缱绻地揉了揉。
理智猛地回过神,乔追月自被褥里艰难地抽出胳膊,违心的一把推开了少年,极为没有气势地朝他吼了声:“别碰我!”
避开了宁绝错愕的目光,乔追月心惊肉跳地掀开被子,套了双鞋,着急忙慌地冲出了房门。
床褥带着褶皱,被角尚有余温,宁绝瞥了眼空荡荡的绣床,眸中隐有片刻的失神。
鼻尖隐隐约约嗅到些许的淡香,与那夜伏在她身侧的一般无二。
强压下心猿意马的意念,他低头,扫了眼悬在半空的白皙手掌,继而厌恶地抿唇。
脏……
太脏了……
想起自个儿今日一早,用这双手捧着杯盏,给郡主敬酒……
宁绝眼里的郁色便愈发浓重。
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他好脏……
他怎么能用这双脏手去碰小姐?
如果,他把脏了的东西毁掉,小姐会回来吗?
宁绝微微抬起眼皮,眼眶泛着一圈薄红。
小姐昨个儿白日还夸过他的手好看,吩咐他莫要再做些打打杀杀的腌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