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说,但真实原因不是这个。”司崇像喜欢看晏川这种不服输的反应,嘴角翘了翘,“起码你并不像真的因此在难受。”
“那是为什么?”
“是你自己说的,在拍戏过程中,如果再谈感情,你就要退出这部剧。”
“噢,”晏川迟钝地想起来,“好像是这么说过。”
“要跟你谈这个,就逃不掉以前的事。我怕谈崩了,你兔子急了又咬人,真逃了。”
晏川瞪圆眼睛,“你才兔子呢,说事就好好说事,怎么还带骂人的?”
司崇轻笑出声,“你不觉得兔子很可爱吗?”
晏川眯起眼打量他,“你不再因为我要离开的事生气了吗?终于想通了?”
司崇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陈旧的红绳,跟他手腕上带着的那条一模一样。
晏川愣在原地,语气迟疑,“我那根?你怎么找到的?”
“你那天扔掉以后,我去垃圾桶里找出来了。”司崇淡然地说,并不在意去翻酒店的垃圾是多么狼狈的事,“但它太旧了,又被你扯断了,所以把它复原花了我很多时间。我也不太会做编绳这种事。”
晏川这才发现,手绳褪色的丝线中掺杂着几缕新鲜的红绳,尤其是断口的位置,和原来的颜色大相径庭,“你自己编好的?”
“嗯。”司崇点点头,“因为记录片请假的那段时间,顺便去找了专业的编绳老师。但毁掉的东西,的确没办法和过去一样复原,断掉的位置永远都在。”司崇轻轻抚摸着断口处。
晏川用力交握住双手。“何必多此一举?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上次是你给我带的,这次该轮到我送你了。”
晏川警惕地把手往身后藏,“你是什么意思?”
司崇握着红绳,“你想去英国,我不拦你。但我想让你把这根红绳带上。”
晏川被他气笑了,气他又在顾左右而言他,“司崇,我接个工作,还要把人卖给你了吗?你说戴我就戴?如果我不高兴,你就不让我去了是吗?”
司崇说,“我没有权力不让你去,但我可以陪你去。”
他突然变得异常认真,“晏川,我想跟你从头来过。”
从前晏川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有过很多次是司崇在对他说这句话。他们回到那个夏天,司崇站在他面前,然后跟他说要从头来过。他在梦里哭了又笑了,醒来时,却只剩下冷清。
然而等一切真的在现实中重现,他竟然没有曾经做梦时幻想的喜悦。或者说,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好像被关在瓶子里的恶魔,在第一年的时候会想要给放它出来的人很多很多财富,但在很多很多年后,他不再感恩,甚至开始怨恨。
“你爱我吗?”晏川问。
司崇点头。
“你喜欢我哪里?”
“全部,你的一切。”
“如果我不是演员晏川,你也喜欢吗?”
司崇点头,“这跟你是谁没关系。”
“骗子,”晏川摇头,“如果我不做演员了,我们连再见的机会也不会有。你压根没有给我第二条路走。”
“不是这样的。”司崇快速反驳。
“你是想说,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你还是会在这里跟我说在一起是吗?”
“是的?”
“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