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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2页）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伸了进来，扒住了窗户。

“请问……”一道干涩的，好像喉咙受过伤的声音响起，“刚才有人来过吗？”

黑发少年眨了眨眼睛，望着来人和恐怖片一般的扮相，面不改色的说，“不知道呢，这里是寿司店，一直都有客人来呢。”

小莫把脸贴在冰冷的窗户上，绷带后的唇勾起，笑容和鬼魅一样，语气冰凉甜蜜，“我说的是，来你的房间。”

他用目光搜寻着房间，轻声说，“好闻的味道。”

山本武看着那白色绷带后疯疯的眼睛，“你是谁？”

“我是监狱长。”

“你在抓人吗？”

“嗯。”

“他犯了什么罪呢？”山本武问。

小莫把脸贴在玻璃上，死死地盯着他，“他没有错，但他本身就会引来罪，所以他有错。”

“不对吧。”山本武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点没有错。”

“哈哈……”小莫目光在战栗，嘴角依然弯弯勾着，“乖孩子，好乖。”

被牵扯进了麻烦的事啊。山本武心想。

小莫把房间看了一圈，缓缓松开了抵着窗户边的手，后退了一步，“我不讨厌你，所以我不杀你。”

“再会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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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时鱼刚跳到店铺外的小巷子里，就被扼着手腕，压在墙上，“小鱼。”

小莫埋着头，亲吻着他的颈窝，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

“我好痒……”

莫时鱼偏了一下头，唇上蒙着层薄薄的水色，因着对方笨拙的啃咬而有些发肿，“小莫……”

扶在他腰上的手，一寸寸上移，摸到他的后颈，仿佛担忧有多么脆弱似的揉了揉。

“乖。”莫时鱼伸出手搂着对方，在对方哽咽的呼吸声里安抚的一下下轻抚他的头发。

“我其实没有什么遗憾。我已经报复了他们。”小莫沙哑的说，“……死去之后，我在原地徘徊了很久。”

“我看到了我的尸体被切成了很多小块，苍白的骨头，鲜红的内脏，还有一颗完整的头，他们阖上了我的眼睛，可此时我的头发还在生长，慢慢变长，慢慢变成了烟灰色。”

“没有几天，他们改变了想法，他们没有卖掉我，而是着了迷一样争抢我的尸体。”

“我的尸体一直没有腐烂，每一寸都很美，从骨头到肉，侵染了我的怨恨和绝望，逐渐生出了污染。”

“我的头颅开始动了，它诱惑着他们，最后把他们一起装进了不符合体型的烤箱里，我听到烤箱里内脏被挤出来的声音，他们的身体被烤化了，血和肉融合在了一起，顺着烤箱的缝隙淌下来。”

“那只是一个开始。”

“我的尸体被分成了多少块，就异化成了多少个污染物。”

“它们害了很多人，无辜的人。”

“我只能飘在空中看着，看着一个又一个被称之为“我”的怪物，被其他的能力者毁去。渐渐地，我越升越高，穿过了大西洋，来到了我的家门前。”

小莫望着莫时鱼，眼睫湿漉漉的，浑身缠满了绷带。

“……”莫时鱼的喉咙好像被酸涩的硬块堵住了，他张了张口，干涩、轻颤着问，“你回家了吗？”

小莫摇头。

空无一人的小区。

无论如何跺脚，都开不了感应灯的楼梯间。

他从走到跑，越跑越快，跑到了家门前，他听到了门内母亲的痛哭声，看到了藏在家门门缝里的怪物。

那怪物的面目扭曲，毛骨悚然，却透着骨子里渗出的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