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掌柜?”那人瞥着她大肆嘲讽,“毛头小儿,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难怪要浸在这脂粉生意里头,毛都没长齐吧。”
杂碎!陆听晚心底暗暗啐了一口,面上带笑:“兄台是来买东西的?”
“买东西?你们知春里卖的赝品,让人用烂了脸,给不给个交代?”
“竟然还有这等事?”陆听晚不屑一笑,“你口口声声说用的我知春里的东西,可无凭无证的,谁能信?大伙在知春里都买过不少,连京都贵人们都千金难求,怎么偏就你用了有问题?”
“空口无凭啊,你总得拿出证据来,若当真是知春里东西不好,我江雁离自会给出交代。”
“是啊是啊,得拿出证据来啊。”
“我们都用过怎么就无事?”
这些散客好些都是老客,陆听晚为掌柜与人交好,众人自然向着她,可仍然也有些谨慎的,并未急着站队。
领头的见势头不对,声音提高些许,往身后的人道:“怎么没有?”
眼见一妇人从人群中走出,面纱遮脸,领头一把扯下她面纱。
“这,就是证据,就是用了你们知春里的焕颜霜才成了这副鬼样,还不承认?”
妇人半边脸红肿,还有细小褪的干皮粘在脸上,白色脓点肉眼可见,泛着油光,着实触目惊心。
人群中议论声不断。
“这,怎么搞得这般严重?当真是用了焕颜霜把脸烂成这个模样?”
“是啊,以后谁还敢买知春里的东西,再者要买焕颜霜本就不易,买回去还要遭罪,我不买了,诸位请便吧。”
人群中一年轻男子,转身出了知春里。经此煽动,聚在知春里的客人悻悻退了一半,留下来的都在等这场好戏。
领头混混抬起手,将棍子指在陆听晚鼻前,风信上去拦人,被陆听晚抬手护在身后,“这位兄弟,你只带了个烂脸的妇人上前,我又怎知这人用的是我知春里的东西,我也没瞧见,你们大伙谁可瞧见了?”
“你……”见陆听晚不好欺负,领头的急了眼,扬起手,眼看棍子就要落在头上,一支袖剑打掉他手上木棍。
众人齐眼望去,只见洛云初带着天枢进来,天枢收起袖剑。
领头闹事的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坏老子好事!”
“长不长眼不知道,”洛云初没正眼瞧此人,视线落在陆听晚身上,“若想在知春里闹事,也得问过我洛云初答不答应。”
“是洛公子啊,听闻洛公子是知春里背后的东家,这人可算是栽跟头了,讹人讹到洛公子头上。”人群里窃窃私语。
陆听晚露出笑,背脊挺得更直了。
“洛云初?”领头念着名字,而后嗤笑,“不过是个低贱的房牙子出身,也配自称洛公子,这商人就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依我看,不过是蛇鼠一窝。”
洛云初不急,天枢袖袋攥紧,恨不得一箭穿喉,了结这大放厥词的人。
洛云初指尖用力,折扇抵住天枢,“商人低贱,可你此刻便是站在商人的地盘上,允你作威作福片刻,那是还需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论个明白。”
“自然,倘若你识趣,将身后之人交代清楚,我们知春里也可不计前嫌,就当今日来了条无主疯犬,吠错了坟头,不然便到官府走一趟,也能论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