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皓棠便带着她往弓手训练的地方去了,
两人到了临时搭建起的靶场,正遇上一队士兵射完箭后,过来场边补充箭支。
为首的那人右眼蒙了一块黑布,脸庞上也有几道狰狞的疤痕。
他这般模样,乍看之下,将谢云韶骇了一跳。
“王妃恕罪,是在下唐突了。”见了谢云韶这样的反应,那人倒是见怪不怪,反而跟谢云韶请罪起来。
“不,是我没看清。抱歉。”看他这样,谢云韶心里一阵难受,“是我不该这样。”
“战场上刀剑无眼,这本就是常事,王妃不必太过介怀。”那人倒是看得开,“能活命回来便该高兴。”
“你能看得开便是最好。这里无事了,你训练去吧。”
见谢云韶面上恻隐之色犹在,李皓棠出声圆场道。
那人行了个军礼,便转身跟上同伴返回了箭靶前。
“怎么了?”李皓棠问谢云韶道。
那士兵已经走得很远了,可谢云韶还在时不时回头看他。
“王爷在战场上也会遇到很多危险的情况吧。”谢云韶声音里有担心的意思。
“我大多时候都是坐阵中军,没有那样多上阵厮杀的情况。比起普通士兵,还是会好很多的。”
见她这样忧惧,李皓棠连忙安慰道。
“王爷还是要小心为上。”谢云韶还是不放心地又说了一句。
“好。”李皓棠看着谢云韶,眼中笑意深深。
一连在徐水等了数日,羌族那边却是一点消息都未见。
李皓棠又换了一次防控,暗中将燕州主城那里的驻军也点调了半数过来。
看着李皓棠这一系列动作,谢云韶也有些害怕了起来:“王爷,若是真打起来,我们……能赢的吧。”
“你总该对我有些信心,怎么总是有这样的担心。”李皓棠说着,将手里的匕首递给了她。
这把匕首在谢云韶手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她未曾用过这样的利器,只知携带,却并不懂打磨。
这柄匕首虽是精铁所制,但其锋刃开得并不大。
李皓棠想起此事,便将匕首要来,又令人细致打磨了一番,将刀口磋磨至最锐利薄削的程度。
刚才他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把匕首还给谢云韶。
谢云韶接过,握在手里,道:“我没有不相信王爷,我只是有些害怕。”
李皓棠理解地摸摸她的头,道:“相信我,但凡我在,你绝不会有危险。”
“我是害怕你也遇到危险。”谢云韶道,“我怕你受伤。”
谢云韶往他掌心抵了抵,一抬头正对上李皓棠深深的目光。
原本以为还要等些时日,谁知这夜便起了状况。
夜深过半,正是酣睡梦深之时,军营里突然警鼓大作,急急宣告着有敌袭。
李皓棠摸过枕边的长剑,冷笑道:“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