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太累人,回到家里,洗漱完毕,就这么睡了。甚至连严决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来的她都不知道。
新婚初夜,把新郎官晾在一旁是不是不太好?她有些愧疚地回过头,对上了一双促狭的桃花眼。
严决单手侧身撑着脑袋,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安知知不出所料地吓了一跳。
众所周知,对于修为到达严决这个地步的人来说,睡眠并不是一件必需品。就像餐后甜点一样,可有可无,全看个人喜欢。
所以大师兄昨天晚上是睡了还是没有睡?如果没有睡,难道他就这么撑着脑袋在边上瞅了她一晚上?
安知知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烫了起来。尤其是昨天晚上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睡得怎么样?”严决问。
安知知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挺好的。”
“早饭想吃什么?”
“鸡蛋三明治。”
除了大师兄居然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地躺在她的床上之外,这似乎只是和过去那些平和的日子相似的一天。
这可是新婚的第一天啊。安知知想。
看着严决掀开被子,老老实实地趿着拖鞋去厨房,安知知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大师兄……”
称呼没有改。感觉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好在严决对此完全不介意。
“怎么了?”他回过头,依然是那种笑眯眯的表情。那副样子甚至能让人幻视到环绕在他周身的快乐的小花花。幸福得好像要冒泡一样。
安知知小小地笑了一下,羞涩地提议道:“一、一起做吧?”
当然是一起做三明治,不然还能是什么?
这对新婚的小夫妻乐呵呵地来到厨房。新郎打开冰箱,拿出那些需要保鲜的食材。安知知将面包片装到烤面包机里面。
“要试试煎鸡蛋吗?”严决一手握着两只鸡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兜住一只,无名指和小指借手掌的帮助兜住另一只。他手指修长有力,两只鸡蛋被牢牢地钳制在他的指掌之间。
安知知忽然发现这景象看上去竟怪性感的。不过她当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她歪了一下脑袋:“我怕煎糊。”她显然有过不少失败案例。就算严谨地按照食谱上记载的步骤和时间,不知为何最后也无法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在厨艺方面她对自己可以说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帮你盯着。”严决则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当然可以充满自信,毕竟第一次尝试的时候他就煎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鸡蛋,“不是知知说要一起做的吗?”他还打起趣来。
安知知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是她提出一起做早饭的,如果她的分工只是把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的话,那参与感也未免太稀薄了。
“好……”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那就试试吧。”怎么回事,内心有些激动,好像真的跃跃欲试,说不定这次真的能成功呢。
热锅,铺油,打鸡蛋。
透明的蛋清很快就变成白色,色块的边缘在油的鼓吹下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颜色渐渐变深。唯独大片白色中间那粒橙色的蛋黄不动如山。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火候没有过大,油也没有放少,蛋黄没有破。这对于安知知来说已经是个破天荒的奇迹了。
“差不多,可以准备翻面了。”严决说。
安知知顿时慌张起来。翻面……这对她来说是煎蛋这项任务中会遇到的最大的困难。
在这个过程中,不把蛋弄破是不可能的。一次性把蛋完整地翻过来也是不可能的,不把油溅出来是小概率事件,更大的可能性是把整张蛋都给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