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自小管教严格,父亲更是遵循着能者生存的道理。我从小便是这般性子,以前是,如今更是。”
“辛氏,你问我一个人为何忽然改变。那我便告诉你答案。”喻栩洲抬眼,看向她,眼底嘲弄意味更加,一字一句道:“从始至终,我就不曾改变。如昨日父亲所言,我向来爱装。从前,我不过是让你看见了我想让你看见的我。”
“自始至终,你喜欢的那个祁愿,从来就不是我。”
“不。。。不是的。。。”见他眼底显而易见的失望,她胸口乱作成一团,匆忙上前,抓住了他衣角:“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些胡话了,你身上还有伤,我。。。我扶你去厢房吧。这地晦气,不适宜养伤。”
“你我如今已然成亲,不管从前如何。今后我们一起好好的,好吗?”
辛雁上前,又再想要重新搀扶住他。
“够了。”
辛雁想要靠近他,可还不待她进身,他便挥袖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你忘了我昨日的话了吗?我待你从来都只是家族利用。”
喻栩洲面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凶恶。
不过一瞬,他又再变回了昨日早晨那副尖酸刻薄的面容。
当她的手被他甩开的刹那,她脑中几乎是空白一片。
“辛氏,你不会不知道吧?你阿父手中,掌握着七万兵权。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靠近你,真的是因为所谓的友谊亦或是。。。情爱?真是可笑。”
说到最后‘情爱’二字时,喻栩洲挑眉讥笑出声。又继续道:“清醒一些吧。我娶你,不过是顺应家父意思,顺应太子所意。”
脚下因惯性踉跄,她双眸盯着地面。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方才他在她耳边低喃安抚她的话语。
“安安,不必害怕。有我在。”
这句话,明明是他对她说的。
如今这又是几个意思,告诉她这些全是他装的,骗她的吗?
可人下意识的行为,如何装得出来?
他昨日都说不喜她,可方才又为何安抚她不必害怕?
“好,既如此。那你今日不好好待在你的书斋,又是为何要来见我?”
辛雁稳住身子,抬眸质问他。
可未曾想到,喻栩洲接下来的话。
却是更加伤人了。
“你以为,我想来?”喻栩洲皱眉,脑中浮现出秦氏的嘱咐,眼底又再故作出不屑神情:“是阿母命我来的。她不许我再歇在书房,要求我今日必须回房,同你居住。”
“你以为,我托着未好的伤,辛苦跑来。真是为了你?若非阿母命令,我今日岂会过来?”
周遭空气瞬间凝固。
伴随着喻栩洲脱口而出的话,辛雁脑中最后一丝理智。
也几乎在他最后这句‘阿母命令’下,彻底蹦弦。
她瞪大眼,脑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几乎更是未经过大脑思考,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你这个。。。骗子!”